“有没有证据，我们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展瑶淡淡地瞥他一眼，随即和胖子相继起身向着马宅后面的院子走去。

马成在气的脸色通红，大吼道：“站住！你们是谁！有什么资格闯我家院子！来人哪！”话没说完，就见胖子手臂一扬，一个东西从他手中抛出，马成在下意识地接住，是一个黑色皮的证件，打开一看……

“你……”马成在倏地抬起头，胖子回头冷笑地睨他一眼：“不是我说——马会长啊，耽误公董局的特工办案，你猜猜会被按个什么罪名？”

原来，在第一个面具案子发生时，白湛庭找到洋楼，请展瑶和胖子出山，他就管白湛庭要了一个证件。这个证件，只要在法租界华人的地盘，任何人都不能说不。

这个证件是象征着公董局，象征着整个上海滩的上流社会……

马成在自然不敢说什么，他还没有那个能力可以与整个上海滩，与整个公董局为敌……

等他们都去了后院，马晶晶气急败坏地走到父亲身边，“爸爸！您怎么不管他们！如果让他们查出……”

“你小点声！”马成在心里也在憋气，“不是爸爸不管他们，是管不了！不说那个白子轩，就那个胖子……他手里那个证件，除非是公董局的局长或者巡捕房的署长来，否则谁都不能阻止他们！唉，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该处理的爸爸都处理好了，我不会让你被白子轩抓到那里面去的。”

马晶晶眼眶微红，眸中还是有些恐惧，“可是爸爸……晓玲和白子轩关系那么好，还是被抓进去了。而且范家家世也那么大，我们真的能……”

“嘘。这件事不要说了。”马成在小心翼翼地张望了一眼后院的方向，这才低声对女儿说：“你记住，如果真的兜不住了，你就说你才想起有这么个人，但是很久之前就把他打发走了，不知道他后来去了哪里。明白么？”

马晶晶犹豫了一下，才轻轻点头。

……

一出马家的宅子进入后院，就能看到院子中间竖着的靶子，在不远处还有西式的桌椅，还有一袋子箭。

展瑶走过去将箭仔细看了看，又感受了一下上面的气息，跟凶手用的不一样。她站在油纸伞下，闭上眼，眼前闪过李三死亡时的场景，他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仿佛在无声地叙说着什么。

这时，一名佣人提着水桶在院子外走过，她知道来人都是大人物，特意放轻了脚步声，却没想一直闭着眼的展瑶忽然睁开眼，清凉的目光直直地看向她。

“你，过来。”她指着那名佣人说道。

所有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唯有胖子上前将佣人带了过来，又极度夸张地靠近佣人闻着她身上的味道。惹得佣人满脸通红，马家父女错愕又鄙夷地看着他。

“没错了。”胖子忽然执起她的手，撩起她的衣袖，这名佣人的手臂上有一道很浅的伤痕，“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