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二十一年,上海。
自一二八事件发生后,整个上海都陷入混乱中。几乎每天都在上演着罢工、游行……而作为上海最好的住宅区,法新租界却还是一片平静。
一幢白色的欧式小洋楼坐落于法新租界西部住宅区。没人知道这幢小洋楼是何时何人所建,住在这里周围的老人都说,从他们有记忆开始,这幢洋楼就在这里。
洋楼的主人换了好几个,全都是莫名的搬家离开,几经易主,到最后不知怎么就成了无主的屋子,久而久之,竟有闹鬼的传闻传出。这幢洋楼慢慢的就真的成了‘鬼屋’。
直到五年前,有人看到一个撑着白伞的女孩儿拖着厚重的行李搬了进去,但没人见她离开过洋楼。晚上洋楼内更是一片漆黑,只有白天的时候偶尔能听到里面传出隐约的钢琴声……
自此,更加无人敢靠近这个地方。
漆黑的弄堂深处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展瑶快速跑过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男人一身黑衣与黑夜融为一体,在他脚下躺着一名穿着白色旗袍的女人,满身是血,头发凌乱,双眸瞠大,惊恐和愤怒,死不瞑目。
男人见展瑶的身影,似是一愣,随即竟向她走来。走到一半的时候,脚步突然顿住,直愣愣地立在那里好半天没动静。
“不用想,你的东西对我没用。”展瑶冷淡的声音在夜风中更显寒凉。
男人似乎骂了句什么,然后迅速闪到黑暗中,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展瑶没有追他,而是跑到女人身前蹲下,单手探入鼻下,她已经没了气息。可就在这时,女人漆黑的眼珠突然一动,垂在地上的手猛地握住展瑶的手腕,展瑶一惊,女人紧紧地攥着她,毫无生气的黑色眼瞳就这样死死地盯着她,似是在无声地控诉。
展瑶低低叹了口气,握着女人的手喃喃自语:“我会帮你抓到他。”她直视着女人的眼,没有丝毫的退缩和惧怕,轻轻地说着:“你的遗愿我会帮你完成,安息吧。”
女人好像真的听到了展瑶的话,抓着她的手缓缓松开,瞠大的眼眸也慢慢闭上,神色变得平静下来。
太阳的光芒刺着展瑶的眼帘,她微微拧眉睁开眼。眼前的光亮让她有一时的不适,仿佛还沉浸在刚才那真实的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