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博士。杨一鸣。我们交过手的,我认识他。”
德克-诺维斯基声音低沉,鼻音很重,他剃了一头短发,露出贴头皮的金色发根,蓄起的络腮胡子有几分狂野。他从三分线上探出半个身子,像穿越火线前来和谈的敌军将领,与杨一鸣握了个手。
诺维斯基的手掌很大,五指修长但有利,像盘根错节的老树根,把杨一鸣的手牢牢缠住。
“德克,不,诺维斯基先生,你好!”
杨一鸣有些紧张,他向霍格尔自圆其说地解释说:“我们交过手的,上个赛季有好几次。只不过没想到德克今天会来啊,完全出乎意料。”
其实心里想的是,我不知道盼这一刻,盼了多久呢。
“对,他每年都要来,毕竟我还有好多手本事,藏着没来得及教给他呢。”霍格尔这句回答显然是玩笑了。
“别听他的,杨先生。我就是看看这个老家伙是不是还在蹦弹,毕竟人年纪大了,搞不好一下子就…”诺维斯基做了个翻白眼死翘翘的表情,然后居然毫不避讳地指着自己的恩师说,“你说是不是,霍老头?”
而霍格尔居然也不在意诺维斯基拿死人开玩笑的话题,反而咯咯大笑起来。这不禁看得杨一鸣和旁边的于小春目瞪口呆,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不用理他们的。”一个黑人女子从球馆门口走进来,一边冲不知所措的两人说道:“这两个男人就是这样,别看平常都挺严肃的,一碰在一起救完全没有正形。我拿他们也没有办法,习惯了就好。”
“——是不是,达令?”黑人女子与霍格尔和诺维斯基分别贴面接吻,然后大方地与杨一鸣和于小春握手。不用介绍也知道,他是诺天王的夫人,肯尼亚女孩杰西卡-奥尔森。
有杰西卡出现搭茬,杨一鸣顿时放松了不少,他主动问诺天王说:“德克,你这趟过来,也是来练球的吗?我跟着霍格尔教练也学了快一周了,有机会我们可以切磋切磋啊。”
“诶,你已经练了有快一个星期了啊?”
“对啊。怎么德克,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诺维斯基还是像小孩一样拿手指戳霍格尔的腰,笑嘻嘻地调侃说:“老头子,这就是你今年夏天的摇钱树了啊?收了一鸣做徒弟,让我猜猜,你打算传授什么绝技给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