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紧接着院子深处传出一阵阵凄厉的哀嚎声。
周管事等人站在外面,听着那些贱奴们痛苦的哀嚎,眼神中都闪过一抹恶心与恐惧。
每一声哀嚎,他们都感觉到自己的脖子在发凉,仿佛正在被咬断脖颈的是他们自己的一般。
“哈,哈哈。”
“鲜嫩,美味,太美味了。”
浑身是血的秦天痕满是狰狞的狂笑着,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样,但他身上那股凶戾之气正在被压下去。
被丢进来的十几个贱奴,全都变成了尸体,只剩了苏策这一个活人。
可苏策仿佛就像一根木头一样,自始至终都站在一旁,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木然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就连眼珠都没有转动一下。
那怕秦天痕咬穿了他的脖子,他都未曾挣扎一下,仿佛被咬的是别人一样。
等到秦天痕恢复正常,嫌恶的将苏策丢在尸体堆中,低声咒骂了几声,转身离开了院子。
然后守在外面半天的周管事,就让守卫们将尸体扛起来堆在一辆破板车上,运到天塘城外的岐山脚下,随便找个地方挖了个坑,盖上几撮土便算了事了。
风,很急,很大。
岐山脚下,杂草发出咻咻的呜咽声,仿佛啼哭的婴儿般,刺得人心发凉。
而傍晚的岐山,瘴气缓缓的从山里深处飘出来,将整座山搞得阴森森的。
特别是山脚下,那里不知埋了多少冤魂,被瘴气一笼罩,似乎总透着一股子刺骨的阴森。
“咔。”
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那里有一个新垒的土堆。
一块拳头大的泥土突然从土堆上滚了下去,撞在边上的石崖上,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过了一会。
土堆抖动了一下,但又停了下来,又抖动了一下,又停了下来。
许久之后,一只手从土堆里伸了出来。
那是一只惨白的手,从土堆里向外挣扎,似乎想要抓住点什么,又似乎不甘于埋骨这深山荒野。
手,越深越长。
直到整个人都从土堆里爬出来,方能看清他的身影。
他浑身血污,蓬头垢面,身上粘着污黑的泥土,郝然是已血枯而死的苏策,只是不知他怎么又活了过来,爬在土堆上急促的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