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不会同讲郎们提及国子监之事,贾玮一个学童,在辩难中将一干监生击败,并且这些监生还都是学问才华俱佳者,传扬出去,这些监生只能是难堪,同为监生出身,他并不愿做这种得罪人的事儿。
回到办学的事情上来,粗略算算这其中的进账,讲郎们没有不动心的,倒也讨论了几回,此后效仿贾玮,各种应试之前,办办此类训导堂,应该是个极好的生财之道。此话由赵恒传到贾玮耳中,贾玮只是笑笑,没说什么。在他看来,他此次办学的成功,势必引起诸多人的注意,可不止这些讲郎,这些讲郎只是站得更近,看得更多而已,利益所向,诸多人关注,群起效仿是必然。
但京城各种应试的学子人数就那么多,生源有限,日后再办此类学堂,一拥而上的效仿者,恐怕绝大部分都赚不了钱,反而要贴本。
这可不像他前辈子的世界,整个社会形态的繁复,人与人之间的竞争激烈,知识淘汰及更新的速度,尤其是学生的数量,远非这种读书人比例少得可怜的农耕社会可比,各种培训机构有着得天独厚的土壤。
恰当的时机,贾玮会跟这些讲郎点一点的,但他不会规劝太多,凡是跟钱沾边的事,从来复杂,他不想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次日要开学,本来招生的事,就此结束,但据贾芸说,俨然还有学子想报名的迹象,于是贾玮就往后推了推,推后了七天。次日是十一,二十天的训导期,刚好到月底,报名延期七天,最晚招来的学子,也能在下月初八之前,保证二十日的训导。再推迟不可能,初八就是道试日。
如此一来,讲郎的薪酬自然要按日期比例增加,贾玮跟他们讲过后,他们想也不想地就欣然同意,薪酬这等丰厚,他们压根拒绝不了。
七天一晃也过去了,尘埃落定。
总共收了二千九百余名学子,其中介绍他人前来报名的学子,学费或全免或减免,共有数十人,应得款项总数为四万三千余两银子。
这笔银子除去招生人员的总抽成四千三百余两,下剩三万九千余两。
除去图录原先的一千册印制费用三千五百两,以及后来加印的一千九百余册近七千两印制费,下剩二万八千余两银子。
再除去讲郎的薪酬,包括赵恒在内,共是一千余两,下剩二万七千余两。
其他布置学堂、建茅厕、请账房、请厨工、请人员夜间专门值守以防失火等等费用,同伙食赚的钱,相抵扣之后,可忽略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