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形之下,她们就差了一等,更何况,将来贾玮不知会纳几房妾室或通房,袭人和晴雯排了头两个,她们只能在她们后面排,无论如何,也是三房了,如今竟又凭空来了一个,将她们挤到更后头去。
她们当妾室或通房的希望无疑又灭了一分。
袭人、晴雯、麝月、秋纹,碧痕,这几个贾玮的贴身大丫鬟,此时当真满腹怨气,也满怀嫉恨。
怨气一大半是冲着贾政夫妇的,一小半是对着自家公子的。
为何老爷太太眼中竟没有她们这些人,为何贾玮他竟不拒绝老爷的这等赏赐?
嫉恨自然是针对彩霞的,这狐媚子凭什么抢了她们的风光,就凭是太太屋里的人么,就凭有三分姿色么,也不拿块镜子照照,配不配做二爷的通房?
她们的怨气自然不敢对老爷太太发,此刻也不便对贾玮发作,但对彩霞的嫉恨和不平,却无须掩饰,适才王夫人、凤姐在,她们不敢造次,如今王夫人、凤姐走了,她们好几道不忿的眼神,立刻像尖针似的,刺向彩霞。
彩霞手里抱着一个蓝布包裹,低着头站在那里,看上去彷徨无助,有些可怜。
贾玮这时自然要有所表态。
双方之间孰轻孰重,这是压根不用考虑的问题,一个平时跟他几乎没什么交集的彩霞,怎能和他的贴身丫鬟们相提并论?
他看了一眼彩霞,平静地开口,“父亲将你赏赐给我,父赐,子不敢辞,但通房二字往后就别提了……我的意思,你只在我院内做丫鬟,过二年我禀了老爷太太后,或开恩将你放出去,自行婚配,或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此事,过两日,我会跟老爷太太说明白的,眼下我读书要紧,不宜过早通房,老爷太太也会体谅,收回原先的话……
“你如今既到这边院子,为你考虑,不好再回太太院子,省得有些下作人捕风捉影,乱嚼一通……此事,我也会替你在老爷太太面前说明,便说你做事周到,虽不必通房,留在屋里做丫鬟却是用得着的……还有,我会提醒太太,将我说的这些话放出去,你虽没成通房,但缘由摆在那里,人人都看得清楚,你体面还在,并无难堪之处……我的话就是这些,你自个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