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进行此项工程的招投标,这样就杜绝了上官伸手要工程的路子,反正一概不理,谁也不讨好,谁也不得罪,谁投到标,就谁做,别人也挑不出刺来。
当然,这里面还是有很大的操作空间的,招投标完全可以成为一个好看的摆设,但那是以后视具体情况而定的事了。
此番由于暂时搞不清部里的状况,只管做到公平公正公开,反正不惹麻烦便是。
“好,好,好!”此前没有出声、一直在沉吟思虑的贾政,这时忽然连说了三个“好”字。
此刻他的神色,已不复原先的恼火和郁闷,可说是喜动颜色,将阴霾一扫而空。
有了这个办法,这两日来困扰他的难题,确实如清客们所言,已完全迎刃而解。
从心底里,他感激儿子及时替他分忧,但同时也充满疑惑,觉得此办法如此巧妙,并且深谙官场之道,贾玮绝无可能凭空想来,莫非背后有高人指点?
但转念想到,刚才贾玮谈及此办法,说得相当之透彻,众清客向他请教,也都能不假思索地作答,若非是他自个想的,还能作何解释?
贾政不由地自己也糊涂起来。
他想了想,微笑说道,“玮儿,此办法真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么?”
贾玮知他必有此问,他能理解,这倒不是父亲信不过他,而是觉得不可思议。
“这自是孩儿想出来的。孩儿自幼爱看各类杂书,脑中常有各种奇想,但近来渐渐明白,杂书较之圣贤书,便如‘器’和‘道’,并不能相提并论,所谓君子不器,因此孩儿虽胡乱想出此办法,心中仍觉惶恐。”
贾玮无比低调地说道,并进行了一番“自省”。
他自然清楚,只有这样说,才是加分之举。
果然听了此言,贾政面容更喜,旁边的清客相公们也频频点头,对贾玮的谦逊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