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儿黄河流
来呀来个酒啊
不醉不罢休
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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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不能唱这种歌,傅山度过了震惊阶段后,直接跨入了癫狂状态。嘴里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说着什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书生,居然从雄壮的猛如虎腰间把长剑抢了过来,就往自己脖子上一放,惊得众人一片惊呼:不可!!
朱由校知道傅山什么臭毛病,这不,他已经跳着脚说道,谁要是敢把这首歌曲第一个写成文字,他就敢抹脖子。这小子做这种事已经轻车熟路了,他认为皇上的很多金口玉言,只有他写的字才能表达出意思。不就写得一笔好字嘛,至于如此?
书生意气啊,这大军里文盲率是99.99%,都快比上千足金了。能读会写的扳着脚指头都能数清楚,用得着这样?恐怕是准备写好了以后,在赵四娘面前显摆一下吧。
人不抄袭枉少年,自己当年把拼凑的歌词作为原创奉上,不幸被女神当面揭穿,结果被全班嘲笑。当然立刻就有臭不要脸的,拿着英汉翻译机翻译了《myheartwillgoon》,女神看了纸条后羞涩不可方物,气得哥们马上找了日文歌曲《ラブストーりーは突然に》…
根本不搭理他,躺在摇摇晃晃的勒勒车上,看着一望无垠的蓝天白云好好休息,才是重要的事。嘴里哼哼唧唧:“东边我的美人哪,西边黄河流。来呀来个酒啊,不醉不罢休,愁情烦事别放心头。”少年人不正是应该这种洒脱心态吗?
也不知多久没有这么放松了,悠闲看着天上的白云不断变幻。一会儿是马,一会儿像龙,这朵像蛋糕,那朵却变成了猪嘴。那个松松软软的像床垫,躺上去一定很舒服…
用手摆出各种造型,把白云框在里面,摆了半天,还是觉得心形最合适,当年就是靠着这招,把老婆给骗到手的,连戒指都没买。老婆后来每次说起这事,就想反悔,但反悔了半天,却不知怎么就把娃生了…
后世每日为了生活奔波,看着电脑上的k线都想吐,但还是得逼着自己做下去;现在成了皇上,面对的人和事更多也更杂。不是没想过放弃,而是一路走来,事情发展的巨大惯性,早已不是用身不由己能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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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后世连鸡都没杀过,在明朝却格杀了五个流氓地痞。他们说实话都罪不至死,有三个人当时还下跪求饶,额头都磕出了血。但自己竟然想都没想,就把长矛捅了下去。是真的为战死的士兵而愤怒,还是自己内心隐藏着一头嗜血野兽?
皇位带来的巨大的权力感和威慑感,似乎让自己有一点迷失了。刚来明朝之初,虽然那个太监偷看了自己的计划书,但自己连下令揍他都不敢,心中总觉得有那么一层隔膜。但如今,怀来县大小官员三十二人并其余七十多人犯案,自己竟然眉头都没皱一下就下令斩首。
难道皇位真的会让人变得六亲不认,冷酷无情?还是说,因为害怕失去权力,才会用更暴力的方式来保证自己的正确性?暴君难道就是这样出现的?自己应该怎样才能守住本心?又应该怎样才能在暴力和非暴力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
这些事就不能想,想多了就头疼,头疼一般就会脑子发热,也不知这是什么原理。还好草原上现在的阳光并不严酷,晒在身上暖融融的很舒服。什么也不想,就傻愣着发呆。
北风也早已从冷面无情的容嬷嬷,变成了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带着一股清凉,混合着草原特有的气息包裹了全身,最适合躺在铺垫的松软的勒勒车上,闭着眼睛与周公交流…
眼前的阳光被挡住了,还有一股少女香香的味道传来。嗯,夏雨荷真的出现了?带着欣喜睁眼一看,嗯,太近了,把脑袋推远一点。
“张凤仪,你不守卫着医疗营跑这来干什么?医疗营里可都是小姑娘,这地狼多,要是被叼走一两个,去哪儿找?”
朱由校一把推开张凤仪的脑袋。明朝的小姑娘胆子也不小,谁特么告诉我的古代女子温婉可人的?昨晚和士卒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冒充女中豪杰的就有张凤仪。那个赵四娘也堪称酒中一霸,把那些大头兵都喝趴下了。都快嫁人了,也不知道收敛一下…
“哼,皇上,您说的太对了,刚才不止一个人在医疗营哼哼什么,爱江山更爱美人。他们什么意思,末将自然知道,一个个眼睛都放着绿光,看着比狼眼还瘆人。
末将一听就知道,这一准是您教他们唱的,和您上次唱的那啥《沧海一声笑》一个调调。”张凤仪说完,便不管不顾地坐上了车,旁人自然视而不见,未来的王妃啊,谁敢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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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无奈地往边上挪了一下,这姑奶奶被皇后宠坏了。反正劳资惹不起,只有躲一边才能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