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儿望向形骸,道:“师父,他骂你。”
形骸冷冷说道:“国师有话直说,如若不然,我可就认为你来意不善了。”
李耳叹了口气,倏然一动,已握住利歌儿手腕。形骸喝道:“放开他!”施展遁梦心诀,又将利歌儿轻轻巧巧的夺了回来。
李耳神色失望,摇了摇头,道:“他为何并未觉醒?”
利修衣道:“我孩儿怎样,用不着你管!”
李耳瞪视她,说道:“夫人,我离落国国君,可决不能是并未觉醒,真气微弱的无能之辈。”
他语出惊人,众人皆心头一震,拜墨向道:“你想让利歌儿当国君?”利修衣道:“我这孩子是私生孩儿,名不正言不顺,怎能”
李耳昂然道:“只要对离落国有好处,血统确凿,为何不能为君?如今国君已然病故,我看这孩子俊俏无比,品德俱佳,必有治国之贤,比那吃喝嫖赌的亲王强上百倍。”
拜墨向对这位义兄之子极为喜爱,视若己出,听李耳竟有扶持之意,心里怎能不喜?他道:“国师,你可是真心实意的?你德高望重,一言九鼎,可绝不能食言。”
李耳嗤笑道:“你既然知道我一言九鼎,还多问什么?”对形骸说道:“把这孩儿交给我,若他能够觉醒,这国君就是他的了。朝中谁敢挡我,我便杀谁。”
利修衣眉头紧皱,大声道:“我孩子不想当什么国君!”
拜墨向忙道:“弟妹,你怎地执迷不悟?这是唯一的出路,最好的出路了。他若留在我地仙派,将来离落国旁人登基,定会有无数杀手前来。我虽愿舍命守护你二人,就怕稍有疏忽。”
利修衣咬咬嘴唇,不再固执。利歌儿瞪大妙目,对未来深感茫然。
形骸本就有意让利歌儿夺得王位,将来成为孟轻呓强援。他想了想,道:“我若将这孩子交给你,你能担保他登基为王?”
李耳仰头望天,道:“若他能够觉醒龙火,我不助他成功,将脑袋割给你。若他龙火觉醒不了,那一切无从谈起,前国君那侄儿也无望至龙火功第二层,我还得另找国君血脉。”
利修衣道:“就算利歌儿当不了国王,你也得保住我母子平安,衣食无忧!”
李耳道:“那是自然了。”
利修衣抱住利歌儿,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道:“孩儿,咱们去离落国王都,好不好?”
利歌儿道:“娘,就怕孩儿无能”
利修衣笑道:“总而言之,咱们赖上李耳国师了。他已发话,咱们自可高枕无忧,泰然处之。”
李耳露出微笑,但他这笑容显得格外怪异,令人难以捉摸,不敢深思。他又道:“武状元,听说你要到我离落国为使节?不如与我同行如何?”
形骸道:“我被封为青云伯爵,要先去青云山上的青虹派一趟。”白雪儿看惯了荒山野水,想先去王都瞧瞧,闻言大失所望。
拜桃琴、宝鹿都道:“利哥哥,我们能随你一起去玩玩么?”
李耳哈哈笑道:“小小年纪,便选好嫔妃了?妙极,妙极,老夫欢迎之至。”
利歌儿面红耳赤,急道:“什么嫔妃?她们都是我的好朋友!”
李耳指着宝鹿道:“小丫头,你可是混沌鹿么?”
宝鹿奇道:“你见识真高,怎地瞧出来的?”
李耳从怀中取出一根翡翠镯子,套在宝鹿手腕上,宝鹿霎时只觉精力充沛,灵气奔腾,她大喜过望,道:“多谢国师爷爷!”
李耳道:“小事一桩,混沌鹿自古皆是祥瑞,王子得你青睐,将来必有洪福。”宝鹿洋洋得意,俏脸微红。
就在此时,一地仙派门人来报:“掌门人,山门外有数百人敲锣打鼓,挥舞大旗,高举横幅,写什么‘恭迎王子归朝’。”
拜墨向道:“国师,那些是你的人?“
李耳笑道:“不错,那国君侄子手段太难看,我便要大张旗鼓,张扬行事,好好吓他一吓。”
形骸道:“好,李耳国师,这孩子便交给你了。他母子若稍有闪失,我唯你是问。”
李耳眸闪寒光,道:“我李耳活了数百年,可不受区区小辈威胁。我自会保他,何须你多说废话?”
形骸知这李耳功力高绝,只怕比那侯亿耳更胜一筹,有他一路相护,纵然宝石王与争权者合谋,也必定难以得逞。
利歌儿见分别在即,想起形骸恩情,朝他跪倒磕头,道:“行海爵爷,我母亲与我能活命至今,全是拜你所赐,这份大恩我永世不忘。”
白雪儿嚷道:“喂,小王子,你这般拜人,师父可承受不起。而且你怎地不谢谢我这貌美如花的小姐姐?”
利歌儿笑了笑,也向她磕头,道:“多谢貌美如花的小姐姐,我将来定会报答你。”
拜桃琴微觉吃醋,拉起利歌儿,道:“你是王子,怎能向小姐姐磕头?旁人以为你二人是拜堂成亲呢。”
白雪儿一阵娇羞,道:“谁和他拜堂成亲了?我又没拜,最多算是他向我求亲。”
拜桃琴叫道:“他又没这般说,你少自作多情啦!”
形骸见这两个少女胡言乱语,夹缠不清,在利歌儿耳畔说道:“你要好自为之,决不能走上邪路,如若不然,莫怪我手下无情。”
他知利歌儿父母皆是龙火功高手,其父更是一代雄杰,这孩子血统纯正,绝无不觉醒的道理,而他在半个时辰内便通晓了平剑剑诀,天赋之强,更是罕见罕闻,将来必成大器。只是他念及缘会之事,总难以放心,因此事先提醒几句。
利歌儿心中一凛,道:“是,爵爷,你的话,我一辈子都会铭记。”
李耳带着利歌一行人离去,形骸也向拜墨向辞行,拜墨向道:“小兄弟,青虹派离我地仙派也不远,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今后你青虹派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只管派人来说一声,水里火里,老夫都为你两肋插刀,绝无推拒。”
形骸道:“轻呓公主对前辈甚是看重,晚辈实是奉轻呓公主之命,特来与前辈结交。”
拜墨向何等精明,立时明白他拉拢之意,哈哈笑道:“不管怎样,这条老命是我欠你的,你怎么说,我照做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