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少都有点私心,差别只在极度自私和相对公平这两般靠向哪一方,不要说这古代了,就是在张震穿越之前也见过不少。
就比如张震所在厂里的那些维修工电工,带着学徒修床子,明明有那种工具在手边,偏偏要学徒再去库房拿一个,等拿回来,床子也修完了,这样的做法,学徒低声下气的出着苦力,拿着低的令人难以启齿的工资,再被这样对待,还能学到个屁啊?!
张震不介意一些有益民生技术外传,这就和前世自己带学徒一样,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尽心尽力的教,能学到手算你能耐,能加以改进发扬光大给你个大写的服字。
唯独这奸细,有资敌的可能这事,这是万万不能容忍的。
一路想着心事,不知不觉已走过了二里地,张震举步就进了工坊大院。
昨日整个南阳的异动,尤其望湖村还近在咫尺,早就惊动了工匠们。
其中也有不少人在知晓的第一时间本能的是要逃跑,远离兵祸的,一来是逃跑只能靠两条腿,天知道东家会不会派兵马追击,二来么,东家对自己确实不错,不待礼遇有加工钱倍增,吃住比原来不止好了多少,多半是有些不舍。
这犹豫着犹豫着,就到了深夜,外面时有脚步声响起,更不敢出门了,如此就在忐忑中睡去。
等到天亮醒来,就算是上了房顶眺望,也看不到南阳和望湖村的慌乱,分外平静的景象,哪有一点兵荒马乱的迹象?
唯一可虑的,就是望湖村那家家户户的炊烟,以及东面的那一片人群了,关键是谁也不知道那是东家的兵马还是什么,要是现在逃跑,那不是找死么?
相对来说,工匠们比饥民的生活安逸优裕多了,在未知的凶险面前,不能像无依无靠的饥民一样逃散。
至今还拿不定主意,周围猛然一静,在抬头,东家少爷的身影已经进门了。
“大家都在了?”张震含笑道:“今个有三件事说与众位师傅。”
“其一...”张震笑道:“昨日诛杀官府百户所与巡检司弓兵二百余,是夜又一举大破义军,杀敌两千,俘获四千,很明显,我造反了。”
“啊....”听到东家亲口肯定,心头的不安成为现实,仍旧有不少人忍不住惊呼。
众人的反应张震也不意外,继续道:“其二,诸位之中大多数人是为求生计,能不远千里的来投奔我,自今日之后,有些东西再不必藏着掖着,所得必会超过诸位预期,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
说着话锋一转,叹息道:“不过呢,也有几位居心不良,现在站出,我可以既往不咎,结算了工钱,放任他离去,一旦被我揪出来,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张震这话一说,原本背负着火枪的疍族们瞬间来了精神,自家的地盘居然有奸细,这还了得,万一行刺主人怎么办?
转眼就持枪在手,虎视眈眈的看着人群,随时可以开枪,击毙任何可疑人物。
原本紧张的盯着张震的工匠们,此时才看明白,那是火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