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忐忑的到了庄上大院,正堂的烛火映照下,张震高坐其上,旁边除了一妇人之外,只侍立了四人,各执刀枪不动如松。
使者不敢怠慢,弯腰拱手礼道:“兖州府义军使者李文山拜见张爷!”
张震起身笑道:“来即是客,无须多礼,使者请入座。”
虽然张震客气,使者可不敢托大,这明显是先礼后兵的节奏了,所差的只是凭自个的三寸不烂之舌能否打动对方。
“多谢张爷!”
这李文山再拜过,这才坐了客位上,自有刘氏奉上茶水。
双方客气几句,各品了两口茶,对视后张震笑道:“这夜已深沉,张震也有些乏了,使者也不是夜游路过吧?有话不妨直说。”
这也太直接了!李文山神情一紧,思虑片刻,很快含笑道:“实不相瞒,文山家道中落数年,如今衣不遮体食不果腹沦落至此,这几年间,看尽了人间冷暖世态炎凉,听闻张爷佃租的抽成之法真是闻所未闻,对佃户之怜悯也是世间罕有,只恨自个没福缘碰上。”
张震笑道:“张震曾许诺,麦收之后还会招佃户,使者若造反不成,来我庄上,几亩田几十斤粮种而已,这福缘还是有的。”
“张爷说笑了。”李文山苦笑道:“虽是文山有心,怎奈这造反若是不成,除非能侥幸隐姓埋名远遁千里,那必是杀头的大罪,如此后果,再想种田谈何容易。”
说罢又推崇道:“反是张爷,种出这亩产十余石的惊人田产,不日必能名扬天下,就是朝廷知晓,怕是也要封赏!唯一可惜的是,张爷放着大好前程不走,何必造反?反是抢了我等先手,一举拿下了这南阳,让我义军陷入两难之境。”
张震笑道:“张震与义军不同,而今只想守着家业,官府盘剥我家佃户,张震看不过,断无屈从之理,这才拿下这镇子,倒是你等义军,不思摧城拔寨攻取坚城,惦记南阳这小地方作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