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眼让我打了个寒颤,被国师一扫我竟有些腿软。我实在不知道国师这是为何,眼睁睁看着他走进紫金阁,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但是我心里越想越不对,这一切都太巧了,是谁纵火?纵火的人刚好在御林军巡视央日宫另一边的时候放火,刚好在范孟秋不在宫里的时候放火。为何要烧掉翰林院?翰林院里除了甄英考试的试卷别无他物,再珍贵一些的就是一些墨和砚,宫里藏书的地方也不在翰林院,难道纵火的人想烧掉的就是试卷?为何要烧掉试卷?为何?还有国师的态度太奇怪了吧?再考一次不行吗?为何今年要宣布无人中榜?
我来得急,把秋茗丢在翰林院门口,只拿了一盏小灯就来了紫金阁,刚刚心中有惑,一边想一边走,抬头时已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小灯的烛火昏暗,四下无人,我远远观望,翰林院的火该是止了,已经瞧不出方向。
我心下一惊,想起书里说可以凭借星象辨别方向,正抬头找星星,忽然一个黑影从我前方的屋顶闪过去了,我一惊,赶紧熄掉蜡烛,刚熄掉蜡烛那一刻,我就感觉自己被一个人擒住了。
“你是谁?”
一个陌生而雄厚的声音响起,他从屋顶到我这儿来,用时甚短,气息不乱,这人该有极好的内功。不过烛火昏暗,他该没瞧见我的脸,我就决心装个小太监,捏着嗓子道:“大侠饶命,小的只是夜里睡不着起来逛逛,并无他意,大侠饶命啊!”
“是个太监?”那人说着就用手摸了摸我的脖子,吓得我不敢呼吸,道:“小的去年十二月才进的宫。”奇怪的是,那人的手指似乎没有老茧,不像是习武之人,就连养尊处优的何允晟,因为习武,手上也有好些老茧。
“留着你也是后患,不如杀了你。”那人此话一出,我心上一惊,完了,我真要死了吗?我周彧蓝要是死在这里,明天定是条大新闻,到时候全城的邸报都写着我被刺杀的事,我死了之后夫人怎么办?谁来做丞相的位子?越到紧要关头,我越�前��悸蚁耄�饣岫�宰永镆煌怕衣椤�
不知道为何,那人突然放开了我,一跃飞走了。我从这巨变中回过神来,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放过我。突然眼前一亮,一下见了光,我眼睛受了刺激就闭起来,只听一个声音道:“原来是相爷。”
我睁开一条缝,眼前人的眉眼我很熟悉,但我并不认识他。
“既然相爷在这里,想来刚刚是遇到那个逆贼了。”他道,“在下五号。”
我愣了一下,五号,哦,暗卫是按照序号排名的,他想必是暗卫了。想来他在追刚刚那人,那人碰见我想杀人灭口,准备下手时刚好五号来了。我忙把事情都说了,五号打量了我一番,道:“他多半是摸到相爷腰间的玉佩了,就我赶到这里的这点时间,他可以杀你三遍。”
我瞪眼,想来还是我这块玉佩救的我了?
“这玉佩是我出生的时候我外公送给我的,不过我这二十年来也没怎么见过我外公。”我道,“这玉佩和他不敢杀我有什么关系?”
“相爷的外公,也就是当年的阎王班子殷老爷子,就是这贼子此生最怕的人。”五号道,“不知相爷是否知道这块玉佩的来历?”
我想了想:“我爹只告诉我,这玉佩原来是我外公的,玉是辰王御赐的子桑玉,是我外公自己雕的,上面雕着阎罗和扶桑花。”
“这块玉佩,是殷老爷子在任期期间办的一个大案子后武王赏的,而刚刚那逆贼,就是当初那个大案子的余孽。”对于以前的掌故,五号倒是知道得详细,“殷老爷子知道他还活着,他知道若是他杀了殷老爷子的外孙,殷老爷子必定不会放过他的。”
想起刚刚他扼住我喉咙的情景,我还浑身冒冷汗。
“我正奉命缉拿此人,从景阳追到戊城,不想他胆子倒大,溜进了央日宫。”五号道。
“那我岂不是耽搁你了,你快去追他吧。”我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