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睿冷笑道。
最后出题的是谁?
是陛下这样说也对,陛下最后定的题目,然后对答案进行评比。
可是不要忘记,是人家谢恩说的一个对联,被陛下采用了,从这一点上来说是谢恩出的题目,最后你梅仁骍梅公子取胜了。
也就是说人家谢恩出题来考你,结果你成功的胜出,你和人家谢恩也有着密切的关系,你最后成为翰林编修,固然是和陛下有直接的关系,但是你也不能否认人家谢恩对你有恩。
你非但没有感谢谢恩,反而在陛下面前说人家谢恩大不敬,而且这大不敬的理由还和你取胜的题目有关系?
你这不是忘恩负义是什么?
这件事无论拿到哪里,都是你梅仁骍理亏,本来没有什么,可一旦认真起来,确实你是忘恩负义之实。
想到这里,梅仁骍汗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脸色变得苍白,呼吸急促,想张口说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自己完蛋了,一旦忘恩负义坐实,自己虽然成为了翰林编修,但以后自己在朝中也没有办法再寸进一步了,以后在读书人中间,自己也没有办立足了。
自己熟读圣贤书,为的不是以后飞黄腾达吗,这一切要完蛋了,想到这里梅仁骍感到自己呼吸困难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骍儿!”梅孔儒大声的疾呼。
“快传御医!”姬天子大喊。
在场的众人也骚动起来,有人叹息这梅仁骍完蛋了,而梅孔儒则是跑到自己孙子面前掐着人中,可惜梅仁骍依然没有苏醒。
而秦睿看到这里,犹豫了一下,直接将梅仁骍抱到自己的怀里,让梅仁骍的头颅靠在自己的手臂之上,呈仰卧姿态,一只手放在梅仁骍的前额。并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他的鼻孔。
秦睿的另一手握住颏部使头尽量后仰,保持气道开放状态,然后深吸一口气,张开口以封闭患者的嘴周围,
我去!
这是干什么,秦睿这是干嘛,难不成他好男风不成,秦老爷子皱着眉头,梅孔儒则是呆住了。
但是秦睿没有理会周围人的惊呼,向梅仁骍嘴内连续吹气两次,每次吹气时间为一到两个呼吸间。
距离近的人能看到梅仁骍的胸前不断起伏,也许这是一种治疗方法吧,想到这里众人释然了。
秦睿不断的向他嘴中吹气,而且隔一段时间就捶打一下梅仁骍的胸口,如此往返几次,终于听到梅仁骍咳嗽一声,悠悠的转醒。
秦睿推到一边,这小子有心肌梗塞,要不是自己会人工呼吸,这小子须臾即死,恰好此时太医也赶到了……
很多人都奇怪的看着梅仁骍,不知道他意欲何为。
就连他的爷爷梅孔儒也瞪着自己的孙子,你这是干什么,现在陛下恩准你进入翰林院,你还管人家干什么?
而且人家刚才出了一个上联,你对了下联成为第一等,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谢恩,你怎么对不上来,你拿出来这么一个上联,自己却没有上联,你这是意欲何为,难不成是来捣乱的,你给朕一个解释!”姬天子看着谢恩。
此时的谢恩跪在地上,汗水已经湿透了他的衣衫,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了。
这边秦睿一看不好,谢恩本来心里素质就不行,被皇帝这么一说立刻就像是锯了嘴的闷葫芦。
“陛下,我有话要说。”秦睿适时站了出来,对着皇帝行了一礼。
“陛下,谢恩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清楚,说他不学无术恐怕没有人会有所疑问。”秦睿看了一下在场所有的人:“可是要说他欺君就算给他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谢家也是世受国恩,欺君能够有什么好处。”
秦睿接着说了起来。
人家谢恩每一次都是倒数,早就习惯了,这一次人家只是为了露一手而已,怎么到了梅仁骍的嘴里就成了欺君?
“陛下刚才谢恩也说了,这一副对联是他偶然间想到,但是对于下联却苦思不得,谢恩刚才你是不是这样说的?”
秦睿看着跪在地上的谢恩,这小子听到秦睿的问话,立刻像小鸡啄米一样忙不迭的点头,还是秦少给力,知道给自己辩解。
“陛下,虽然谢恩和我都是天京城有名的纨绔,但说到底都是受国恩的世家子弟,犯不着为了一点小事惹陛下不高兴,而且谢恩的对联之中更是表现出对陛下的仰慕,怎么可能是欺君,还请陛下明察。”
大邦大国大周君,这不是夸奖您吗,如果这都算欺君的话,那你姬天子到底是不是人家谢恩口中所说的大周君?
如果是,不仅不能说人家欺君,反而应该奖赏呀。
“陛下,请恕明察,犬孙谢恩虽然纨绔,但是对大周对陛下还是心存敬畏,断不敢做出欺君之事。”谢天也站了出来。
“还请陛下明察!”秦老爷子也力挺谢恩和自己孙子的说法。
一些和谢家关系好的大臣也站了出来支持谢恩。
高洋看着梅仁骍,摇摇头。
此人心胸狭窄不堪大用,他这是在报复,还记得刚才英才宴开宴之前,他们发生了口角,但是也不能说人家谢恩对皇帝不敬,这是空口说白话呀!
以后跟这样的人还是保持距离的好高洋在心中暗暗想到。
“陛下,此事没有必要大惊小怪,先不说咱们大周言者无罪,就说谢恩也算是为英才宴做了贡献,应该大大奖赏。”太师兼丞相高欢也站了出来。
“诸位爱卿都平身吧,谢恩却是没有欺君之心,正如太师所言谢恩不仅无罪,而且有功,这样吧赏赐谢恩白银万两,好了起来吧。”姬天子大手一挥,给了谢恩一个小小的赏赐,白银万两,这不痛不痒的赏赐,但是对谢恩来说是一件好事了。
谢恩站了起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但是秦睿却依然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