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青衫人刚才的提问,却见霍云、冷颜对望一眼,各自垂下头去沉吟半晌。
霍云干咳一声,道:“蹴鞠爵府邀各家学会相商之事,在下知道的亦不甚清楚,只知道那不但有关一件隐没已久的蹴鞠界的奇宝的得主问题,还关系另一件很重大之事,至于此事究竟是什么,敝会长却并末提起,在下自也无法知道了。
青衫人中的会长老学弟祁哲微微颔首,道:“是以我感到十分奇怪,因为这两件事其中之一,并不值得如此劳师动众,另一件事,却又全然没有任何根据,敝会长曾推测此中必定有所阴谋,此刻看来,他的推测,果然是八、九不离十的了。”
这“真理蹴鞠学会”三人组的其余两人,一直都是沉默地站在旁边,一言不发,似乎他们心中想说的话,只需由老大祁哲一人说出来即可代表,是以根本无须自己插话,而另外一些褐衣大汉,无论身份地位,都远在霍、冷两人之下,是以更没有说话的余地。
霍云微一皱眉,又道:“令在下奇怪之事,不仅如此,还有此次蹴鞠爵府之会,怎地不见凤鞠夫人郁静芬,虚灵神脚苏浩然,以及暗影之球马泰,甚至连他们的会员都没有,而那与各大蹴鞠学会俱都不睦的贵族狂士却反而来了,而且听这位小兄弟刚才所说,也还只有他一个没有死去。”
少年秦鸿听到这儿心中一动,想道:“难道他说的便是那黑衣青年人?“
却听那青衫人祁哲接着道:“我却认为,关于谁是真凶?现在咱们的这些凭空猜测都意义不大。”
他目光又向秦鸿一转,接道:“小兄弟上体天心,不惜费心费力,将许多死者尸身埋葬,此事不但我等已是五内铭感,将蹴鞠奉若神圣的地心国人,也定将同声称颂!”
秦鸿怔了一怔,不知道这人此刻突然说出这种话来,究竟是何用意。
却听他语声微顿,又接着对少年秦鸿道:“不过追查真相,我等义不容辞。死者的随身物品有可能会提供出意想不到的线索,不知道你埋葬尸体的时候,可否整理过他们的遗物?”
秦鸿忙回答道:“不错不错,我确实曾将那些死者身上的遗物,全部取了出来,放在一处,但决没有私吞的想法,只是想将这些遗物,有朝一日交与死者家属亲人而已,这一点我可以发誓……”他一句话犹未了,祁哲已自连连摆手,他便将语声倏然中止了。
秦鸿目光望处,却见这祁哲此刻目光之中,忽地闪出一种奇异的光采,微微又道:“小兄弟不必误会,我之所以有此问,并无他意,你是个诚实君子,咱们大家哪有信不过之理?只是……”他说到这儿,奇异地微笑一下,方才接着道“不知你可否将这些遗物,大概都是些什么东西,给大家公开一下,唉——此事既已如此,咱们只能尽量寻找一切有用的线索了,我想这个要求,你定必能够答应吧?”
秦鸿略微凝思,然后概然道:“既然这些遗物关系重大,那容我想一想,都有些什么东西……”
他方自说到这里,那霍云、冷颜便又匆匆对望一眼,他两人的眼中竞也闪过一丝奇异的光采。
这些人表情上的变化,秦鸿却未见到,兀自接口说道:“可是我记忆中的那些物品,好像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只有一条纯金项链,两三本关于蹴鞠技术的书籍,以及一位青衫老者贴身所藏的一封书信,这些算是较为特殊的东西了,其余便没有什么东西了。”
霍云、冷颜、祁哲等人,听他这样一说,面上都为之露出失望的神色。
秦鸿又自沉思半晌,突又说道:“还有就是一串大黑珠组成的手链,看起来有点儿怪,不像什么值钱之物,但……”哪知他话犹未了,霍云、冷颜、祁哲等人却俱都神色一变,几乎同时跨前一步脱口问道:“那串手链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