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南山距离京城比较远,骑马的话大约有十来天的行程,当然要是苏元君一个人赶路的话三天就够了,因为他体力好,不需要太多的休息,而现在他时刻注意着诸宁的状态,毕竟在场就他一个人体力比较弱。
第一天傍晚的时候,他们宿在了一个客栈,虽然比较简陋,但是好歹有热水和温暖的床榻,诸宁洗完澡之后就坐在床边为自己那一头秀丽乌黑的长发擦拭。
以前有小文子帮忙,不觉得这么累,现在他胳膊都酸了,还没擦干。他嫌弃的把擦拭的帕子扔在一旁,吸水性一点都不好,现在发梢还往下滴水呢。
但是他实在是太困了,不想管它了,倒头就睡,只是梦中还在想,看能不能做出个吹风机来,那么电又从哪里来呢,想了一晚上,没有结果,早上起来又乏又累,头还隐隐的胀痛,不过欣喜的是头发都捂干了。
吃过早饭迷迷糊糊的上马的时候,诸宁还在想要是实在没有办法,自己不如偷偷把头发剪点吧,就怕王妃偷偷抹眼泪,以为这里特别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要是剪了的话,估计会背上不孝的帽子。
脑子里一早上都是乱七八糟的,中午下马的时候,就差点摔倒,好在苏元君及时赶来做了人肉靠垫,看着诸宁潮红的俊脸,苏元君只当他晒的厉害了。
中午大家吃饭休息的时候,苏元君想了想还是去林子里转了转,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个草帽,递给了靠坐在树下的诸宁。
诸宁抬眼往他,只觉得今天的阳光特别明媚,给高大冷峻的苏将军都照出了一股柔和感,眼梢带着温柔,他心跳了一瞬,接过了帽子,随口问道,“荒郊野岭,你这帽子是从哪里弄来的?”
的确,现在已经离京城有几百里了,走的也不是官道了,而是长期南来北往的商人们开辟出来的小路,这样能快点。可以称得上是荒山野岭了。
只听苏元君风轻云淡的解释,“林子里正好有个死人,从他身上扒下来的。”
诸宁正往透头上固定的帽子一下子手滑掉到了地上,满脸不可思议的控诉着他,眼睛里也因为惊吓有了一丝水汽,好像在说你怎么能把死人的东西给我?
苏元君没想到他这么不经吓,自己以前在边关的时候,那可是在死人堆里躺出来的,但是一想诸宁和自己的生存坏境不同,赶紧捡起帽子举到他的眼前,看着诸宁嫌弃的后仰,他就凑的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