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关键字连在一起,不就是……一个神秘的红衣人给了他一个钱币,上面有莲花印记吗!
她吃惊地捂紧了嘴巴,差点在深夜里叫出声来。看不出来呀,她家这个汉子平常那么没用,竟然这么厉害!
在心里揣着这个火热的秘密,浣衣妇一整晚都没有能够睡踏实。
第二天,等丈夫一出门,她就开始翻找昨日里丈夫脱下来的衣物,但是任她挖地三尺,也愣是没有找到那枚莲花铜币。这个泼冷水的结果不但没有浇醒她,反而让她在心里更加确信了,心情也因为极度的兴奋开始不受控制。
而言泓这天便是在河边看到了神情极度眉飞色舞的浣衣妇,她的名字白的就像一张纸,原本言泓根本就没在她身上投注过多的注意力。却突然耳尖地听到了她在溪边和旁人轻声细语的谈话。
——没办法,修真者听力远异于常人,想装作听不到都不行。
“哎,刘家娘子,你这是去哪儿呀?”
“大婶子,我呀现在要赶紧回家。”
“太阳都还没下山,你回家干啥?今天你的衣服不洗啦?”
妇人一脸的神秘:“不洗啦,我还洗啥衣服,以后我不过这苦哈哈的日子了,趁着天还没黑,我要赶紧回家去找东西哩!”
“嚯,什么东西,被你说的怎么像个宝贝似的?”
“不是‘像宝贝’,而就是个真金白银的宝贝疙瘩。”她咬起耳朵兴奋地开始念叨,“那宝贝的价值,不能用银子来衡量,若是非要换成银子,怕不是要直接从北齐国排到东极山啦!”
她提起衣篮匆匆道:“哎呀,不和你多讲了,我得赶紧回家了。诶,你可不要和别人乱说啊!”
言泓听到她最后一句话皱了皱眉。
……为什么听到她这句话,心里会突然有种很不祥的预感。
而此时的言泓还没有意识到,不详的预感,不仅与这个擦肩而过的浣衣妇有关,更和他自己紧密相关。
其实刘家娘子只不过是个有点爱慕虚荣的小妇人,又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没有把把秘密藏在心里。
哪曾想她平素管不住嘴的吹嘘就这样埋下了祸根。
又过了两天,到了刘老三每个月去山里采摘汤底草药的日子,他这几天隐约感觉到自家婆娘在明里暗里地打探着什么,但是机缘的事情,他现在还没有参悟,莲花铜币又已经交给了那人。思来想去,哪件事都不太适合告诉她这个关不上嘴皮子的,便每次都顾左右而言他。
这次上山前,不知怎地,刘老三的心跳竟如擂鼓一般,他有些不放心地多叮嘱了几句,她只是不耐烦地把筐篓往外面一扔:“啰嗦啥,赶紧走吧。”
“好吧……你自己一个人在家,小心一点。”
而刘老三没想过,这句话竟然是他和婆娘说的最后一句话。
露富而不自知,就是浣衣妇犯下最大的错误。
北齐国民风虽然普遍温淳,但是也难以掩尽那些真正心怀叵测的贼人。
更何况,目标已经如此招摇。
一场后半夜的洗劫钱财未果的下场,便是恼羞成怒的杀人泄愤。
当刘老三过了一晚上回到家里的时候,只看到了自家婆娘已经完全冰冷的尸体,和泼洒在屋子的血迹。
出摊的小车存放在屋子里,在刘老三不出摊的日子里,她总是会帮他清洗锅子和灶具。
但是此时,平常熬煮糖水的大锅里却混进了浓郁的鲜血,将锅中剩下的甘甜糖水变得血腥而又残忍。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