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和尚禅杖被长鞭裹住,气得哇哇大叫,颜康成笑道:“沙和尚,是我先找着楼兰王妃的,十张狼皮你可不能赖账!”
颜康成看得眉飞色舞,却没注意到痂佰戮悄悄绕到了他的身后,当他听到脑后生风时,已然躲闪不及,痂佰戮的铁锤猛地砸在他的脑瓜顶上,颜康成一个趔趄,登时昏了过去。
鄯茹惊得叫了起来,急忙俯身护主颜康成,痂佰戮的另一只铁锤忽地砸下来时,铁锤上突然传来一股力道,耳听得啪的一声脆响,痂佰戮的铁锤脱手而出,忽地倒转了方向,猛然砸在他的面门上,登时砸得他七窍流血,轰然栽倒在地。
白美珍倏地冲过来,单手抄起了颜康成,她见颜康成血流满面,竟似没了气息,登时懊悔不迭,鄯茹在一旁看得芳心乱颤,泪流双颊,猛然挺起长剑就要扑过去拼命,白美珍伸手拦下她,忽地飘身急速后退。
奎木狼不容她喘息半刻,立刻追了过来,后面的钉耙和禅杖也呼啸而至,白美珍怒展双眉,长鞭豁地一扫,顿时扫起漫天砂石,如疾风骤雨般席卷过去,随着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奎木狼三人穿破漫天风沙之后,却蓦地发现,白美珍已经不见了。
白美珍抽身后退之际,猛地想起伏色摩那教过的一种轻功身法,此刻当下施展出来,跟在身后的鄯茹不禁暗吃一惊,白美珍的步法和颜康成施展的有些类似,只是前行的速度飞快,直如鬼魅般,眨眼便到了天际,鄯茹回眸一瞥之间,沙和尚等人早已被甩得无影无踪了。
白美珍对这一带山势颇为熟悉,转过几处山坡之后,二人来到一个极为隐秘的树林,树林尽头有个山洞,白美珍疾步奔进洞口,急忙将颜康成放了下来。
颜康成身上血迹斑斑,鲜血几乎流遍了他的身躯,此刻动也不动的躺在那儿,看得鄯茹伤心不已,止不住又啜泣起来,白美珍端详片刻,叹道:“也不知他到底是谁,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鄯茹拭泪道:“殿下,他能把你救活,你也能把她救活吗?”白美珍皱眉道:“他的血帮我解了毒,我的血又如何救得了他的命?”鄯茹悲道:“如果他是伏色摩那,楼兰岂不是再无复国希望了?”白美珍也是悲叹一声,正要说话,忽然看见颜康成动了一下。
颜康成死人似的躺着,只有嘴唇略微动了一下,好像在说着什么,白美珍急忙附耳过去,断断续续的听见了颜康成极其微弱的声音,“水……水……”
白美珍听得一阵紧张,这场面像极了当年偶遇伏色摩那的情景,她正要吩咐鄯茹去弄一碗水,忽又听见颜康成问道:“娘子可是仙女下凡?”
白美珍听得大吃一惊,颜康成闭目蹙眉,呓语似的这句话,竟与当年伏色摩那所说的一模一样,她惊慌之下,又听见颜康成续道:“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在下初访楼兰,人地生疏,若得娘子协助,实乃……”
“夫君!”
白美珍突然抓住了颜康成的手臂,用力的摇晃着,曾经与伏色摩那初次相识的场景,在白美珍的脑海里不知道萦绕了多少回,伏色摩那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让她记忆犹新,此时这些话突然在颜康成的嘴里说出来,顿时听得白美珍激动万分,热泪盈眶,禁不住连连呼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