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紧接着,山壁上便发出了冰层破碎的声音。
黑衣人的战斗素质在这一刻完全爆发了出来,借着声音作为预判的基准,他上半身猛地向前折下,避开了袭向他肩膀的水线。
然后被前面的水线打穿了脑袋。
没有丝毫犹豫,跟在他后面的黑衣人跟了上去,在躲过了四道水线之后,把自己的鲜血与生命留在了第十一级台阶上。
接下来是第三个,第四个……
等到最后一个黑衣人倒下,面前的阶梯只剩下了最后的十个。然而这十个阶梯,就是生与死的距离。
把黑衣人交给自己的东西塞进了弗莱的口袋,约翰在弗莱困境的目光中冲了出去。反手拔出背后的金属长剑,他几乎一瞬间踏上了下两级台阶。
“法克!”
弗莱左眼瞬间被杏黄色填满,眼看着约翰的右脚已经踏上了石阶,他猛地冲了上去,同时咬破右手的手指将伤口插进了术式盘的供能术式中。
刚跑了两步,弗莱的脚步突然就软了下来。紧跟在他身后的汉克感觉一把扶住,却猛地发现弗莱的体重比以往轻了很多。
“十秒!跑!”
弗莱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下去,换来的是以他为中心的区域内温度陡然下降。如同濒死野兽的沙哑吼声从弗莱的喉咙口挤了出来,他用力蹬着石阶直起了身子,涨红着脸向前跌了出去。
强忍着手上如同刀割般的疼痛,汉克顶着越来越低的温度扛起了弗莱。撑着弗莱轻飘飘的身体,他怒吼着向前冲了出去。
等到众人都冲过了最后一级阶梯,汉克赶紧将术式盘从弗莱已经僵硬的手里拔了出来。一旁满脸寒霜的约翰立即捏开了弗莱的下颚,酒壶中用震荡剑加热过的防寒药剂像是瀑布一般往弗莱的嘴里倒去。
“咳咳咳咳!我没事……没事了……”
防寒药剂如同约翰所说的那样有效,弗莱原本已经过低的体温快速而坚定地回升了起来。冻伤最为严重的右手上裂开了无数血口,殷红的鲜血滴滴答答地落下了被细心凿平的地面上。
然后地上被一根横杆连接起来的两块凹凸不平的钢板,以及一个古旧的石碑进入了他的视线。
“苏利……你告诉我……卢克那个该死的家伙到底知道些什么……”
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从弗莱的唇间溢了出来,当中流淌出来的寒意似乎比刚才术式盘上的还要凛冽。
“我?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啊……”大口喘着粗气的苏利愕然抬头,看向弗莱如同石雕一般的僵硬面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