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是弗莱这段时间睡得最好的一次。
不光是因为再次躺在了床上的关系,其实酒馆客房里的床虽然不错,却也及不上斯科特或者神教所提供的。但比起和想要把自己放在实验台上研究的人住在同一个营地,能够在一个满是弹孔吱呀作响的床上睡觉,已经足以让弗莱得以好好放松一下自己快要崩断的神经。
直到左眼上感到一阵湿热为止。
一开始弗莱迷糊间还以为是自己最近压力过大,突然放松下来做起了春梦。但是随着大脑越来越清醒,眼睛上的触感就越来越明显。
也许是这段时间长期处于危险的环境,或者是一直受到约翰和汉克的影响,弗莱眼睛还没有睁开,身体已经下意识做出了反应。
左手机械义肢瞬间启动,手指化作利爪直接向前挥击而去。同时,弗莱弓了起来,膝盖挡住了自己下腹的要害,而空余的右手已经从枕头下抽出了左轮枪,咔嗒一声扳开了机锤。
“咯咯咯咯……没想到你这么热情啊……不过不用这么着急,跟我回去就好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传到了弗莱的耳朵里,那令他印象深刻的语调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睁开眼睛一看,眼前的人影和他脑中出现的形象顿时重合了起来。
“安德森!你怎么会在这里!”
安德森也不在乎胸口的衣服被弗莱的机械义肢撕开了一个大洞,就这样站在弗莱的面前。她的脸上依旧是妖媚的笑容,眯着眼睛似乎正在回味着什么。
“好不容易过来看你一次,干嘛表现得那么抗拒呢?”安德森似乎对于指着自己额头的枪口毫不在乎,她扭着腰走向弗莱,还故意把胸口衣服的破口扯得更大了一点,露出里面雪白的肌肤,“明明之前还很热情的样子……真是让人伤心……”
弗莱不自禁地看向安德森胸口白得有些耀眼的肌肤,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然而随着安德森不断地接近,皮肤上淡淡的疤痕也渐渐明显起来。
突然想起约翰之前说过的故事,弗莱后颈的寒毛瞬间立了起来。他猛地抬起不知何时已经垂下的手枪,瞳孔一缩就要扣下扳机。
“在酒馆里可不建议开枪,如果损坏了家具,可是要照价赔偿的。”板机才扣到一半,一个玻璃杯就从安德等的背后飞来,一下子砸飞了弗莱手里的左轮手枪,“顺便说一下,刚刚那个酒杯十个金币……”
“另外,这位女士……”酒保的身影从安德森的身后转了出来,他有些好笑地看了眼正甩着自己手腕的弗莱,转头对着安德森说道:“小白脸现在在我的保护范围里,我需要保证他的安全和愉悦。”
说到这里,酒保狰狞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怪异的笑容,再次瞥了一眼弗莱,“虽说有些活动会让人身心愉悦,但是如果小白脸不同意,那我也不能任由女士你强求。不知道我说得够明白了么?”
“长得那么丑,怪不得会是这么扫兴的家伙……”安德森的脸上笑容瞬间隐去,换上了一副厌恶的神情,“你怎么不晚一点过来,至少让我满足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