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简虽然罕见，但出自于沧浪山，更没有刻字。

白云飞跟沧浪山主在江湖上都是出了名的独来独往，徐衡又是如何……

“这玉简我也有一块，公孙无竹当年做了两块，我跟白云飞一人一块。”

徐衡一句话的解释让楚戎神色愈发复杂，

徐衡此时又默默续道：“起先我们三人关系还算不错，但自从白云飞拜崔衍为师之后，便同我和公孙无竹疏远了。”

楚戎没有说话，面沉如水。

徐衡静静叹了一口气，道：“白云飞因为魂魄不全所以活不过三十岁，他当初接近我跟公孙无竹也是为了获取沧浪山上的那些奇珍异宝来续命，后来拜崔衍为师也是希望从崔衍那里得到续命之法。但也正是因为他魂魄不全，所以没办法领会凡人的七情六欲，导致他行事企图心太过明显也太过古怪。而他为了续命几乎是无所不为，以至于崔衍最后也不愿意帮他了。”

说到这，徐衡冷笑一声：“毕竟正常人的行为举止都和情绪变化有迹可循，但白云飞？他是真的为了续命什么都做得出来。”

楚戎听着徐衡的话，期间几次攥紧了掌心的玉简，又几次松开，最终他默默闭了闭眼，露出几分疲态。

“原来如此。”

徐衡见状，不由得伸手轻轻扶上楚戎的肩膀：“你总是太心软。”

徐衡的手落在楚戎的肩上的动作让楚戎浑身一僵，方才露出的疲态顿时在一瞬间被另一种复杂的情绪冲散。

所以楚戎这次罕见没有接受徐衡的好意，而是不动声色的默默避开几分，低声道：“抱歉飞卿，我现在脑子有些乱，想一个人静静。”

徐衡被楚戎拒绝，自己也愣了一愣，随后他便不动声色地握掌成拳，默默放下手，表面上却仍是柔声道：“好。你不要钻牛角尖。”

楚戎听到徐衡这句话，心头颤了颤，最终点头：“好。”

徐衡什么都没有再说，微微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听着徐衡的步子渐行渐远，楚戎静静睁开眼，墨玉般的瞳仁中显出深沉而又复杂的神色。

徐衡说了实话，也说了谎。

白云飞拜崔衍为师，魂魄不全导致无法共情这些逻辑严密的话楚戎原本是相信的，可如果不是徐衡在补充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那个说谎的小动作出卖了他，楚戎恐怕就真的要全部相信了。

因为，徐衡每次说完谎之后，为了安抚楚戎，都会下意识地伸手去揽楚戎的肩膀，而每当这时他的身体也总会刻意同楚戎保持了距离。

这一点，徐衡自己可能都不清楚。

但楚戎，再明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