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衡眉头抽搐了一下，道：“她杀人如麻，可不是容易对付的角色。”

“可是听说她真的很漂亮，还弹得一手好琵琶。”

徐衡彻底不言语了。

楚戎悄悄瞥了一眼徐衡，自己拢了拢狐裘，笑道：“飞卿，我有点冷。”

徐衡神色变了变，接着便快步走过来伸手摸进了楚戎的袖笼，果然，里面的一双手冰凉如雪，几乎没了温度。

徐衡将楚戎的手握在掌心里，温热的内力便输送了过去，楚戎任由徐衡握着手，神色仍是微笑。

“辛苦你了飞卿。”楚戎低声道，目光却不在徐衡身上，仍是默默地看着远处。

徐衡没有应声，只是将楚戎那双冰凉修长的手握得愈发紧了几分。他心里清楚，楚戎就是卖了个乖，可偏偏，他吃这一套。

楚戎看了半晌远处葱茏茂密的树林，忽然闭眼笑道：“我听到有水声，应该是附近的河流，飞卿，我们去看看？”

说着，楚戎就回头看了徐衡一眼。

徐衡自然知道楚戎心中所想，就淡淡颔首道：“好，既然你想去，那就去看看吧。”

徐衡说这话时的音量故意没有减低，但也没有刻意提高，楚戎笑而不语，两人便一起朝着楚戎所说的‘有水流’之处走了过去。

不远处围坐成一团的士兵里，有一个眼尖的，看到了这边的情形，便连忙找王岘汇报。

王岘这时正坐在篝火前，用一块粗布细细地擦拭着他那把寒光凛冽的佩刀，听到下属的回报，他眉头皱了皱，不咸不淡地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那士兵本来是存着邀功的心思，被王岘这么冷落的一句话打发了不由得有些委屈，但他也没读过什么书，何尝明白王岘窝火的内心。

士兵灰溜溜地走了，等士兵走远，王岘忽然冷哼一声，重重地收刀入鞘，怒道：“本来就是个病秧子，还这么不安分，出了事可别想我替你担待！”

而这时，徐衡跟楚戎已经穿过了树林，二人面前正是一条细细的溪流，溪流对面是高耸的山崖。

徐衡看了看附近的地势，低声道：“你确定有人跟上来？”

楚戎笑了笑，懒懒道：“不管有没有，咱们落单了是真的，来不来是他们的事。如果没有人来，那就在这看看风景也不错。”

徐衡目光动了动，只道：“王岘对阿戎你似乎有些意见。”

楚戎缩了缩脖子，说了一声‘好冷’，末了仍是懒洋洋地笑道：“有意见是好事，要是他没有意见，我还得怀疑是不是连他都被贤妃收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