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的办事效率很高,前一天,赵谌刚刚辞去了朝中的所有职务,第二日,吏部那边就撤去了赵谌的所有职务,独独留下了学宫跟军院那边的教习身份。
无官一身轻,虽然,赵谌在朝中的那些官职,对于赵谌而言,也是可有可无,有没有,其实都一样。
已经是腊月二十六了,整个长安城里,处处开始有了浓重的过年气氛,走在长安大街上时,能看到长安的百姓们,正大包小包的往家里搬。
不管是贫穷的、还是富有的,一旦到了这过年,即便平日里再如何省吃俭用的人家,都会化身为败家子,拿出积蓄,往后不过日子了般,将大包小包的东西,从西市和东市那边往家搬。
而这其中,便有长安侯府上的人!
侯府里,这几天忙的热火朝天的,向来对于赵谌大手大脚都有意见的张禄,这几天带着侯府的下人们,跟长安的其他人一样,大包小包的东西,简直就跟白捡的一样,从东西两市里,往府上搬。
自然,这不光是在准备过年的年货,而是,在准备过几天,赵谌跟秦玉颜操办婚事用的。
赵谌跟秦玉颜的婚事,已经是托的太久,都已经到了让侯府的下人们着急的份上了,所以,这次赶在大年的时候,赵谌就准备,正式的将秦玉颜娶过门。
日子就定在了大年初三这一天,这日子,还是老秦在长安时,就已经选定好的其中一个黄道吉日,刚好到了这一天时,老秦也能从漠北赶回来。
赵谌跟秦玉颜的媒人是程咬金,可惜,这次却是等不到程咬金回来了,因为,要盯着突利的原因,程咬金即便是过年了,也只能守在燕州,负责监视突利。
临近大年还有两天时间,学宫那边也已经放假,赵谌抽空去了一趟学宫,随同老李纲等人,将学子们送出学宫,又向老李纲等人散发了请柬,从学宫出来时,便急匆匆的赶往程府。
因为,今天是程处默脸上拆线的日子!
当初,在漠北时,条件不容许,程处默脸上的伤口,乃是赵谌给缝合的,而今到了长安,这拆线的差使,自然而然,便落到了孙道长的头上。
此时,就在程处默的卧房里,原本不大的卧房里,几乎站满了人,都是程处默至亲至近的人,赵谌、李承乾、程夫人以及长孙冲等人,所有人的眉头,这时候都紧紧皱起。
虽然,此时是白日,外面也是亮堂堂的,可屋子里,却亮着一盏明灯,明晃晃的,将屋子里仅有的一点阴影,全部都驱散已尽。
而此时的程处默,就盘膝坐在一张榻上,微微仰起头,让孙老道帮忙拆除脑袋上那一圈圈的纱布。
屋子里,此时安安静静的,随着孙老道一点点的为程处默拆除纱布,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得紧张起来。
尤其是程夫人,目光紧张地望着程处默,两只手紧紧地绞在一起,明显是紧张到补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