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善忘,以前王阳埠帮助过很多人,刚过世时这些人很照顾王家,但不出几年关系都淡了,这是正常的人情世故。
反而是当年为官时得罪的那些人,生前动不得你,我秋后算账,当初我不过是贪了些东西,你就把我们抄家灭族,一大豪门险些覆灭。
能当豪门,七大姑八大姨不晓得有多少,牵连无数。
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别看大儒很风光,人人敬佩,但那是用贪官污吏之鲜血堆出来的名声,声威越旺盛,得罪的人越多。
父亲过世,男人战死,一门凋零,王云焉眼看在帝都呆不下去了,就想回家乡云州,那里毕竟是大本营,又天高皇帝远,能远离是非之地,结果坐飞机买不到票,坐火车也买不到票,仿佛被封杀一般,不知原因,反应买不到。
实在没办法只能请人护送,每到一州就报王阳埠的大名,自有镖局行义举,能护三州就护三州,有送五州的能耐就送五州,如果出了自己的势力范围,那也无能为力,只能帮你找下一家镖局。
这么换来换去,消息走漏,到八爷镖局这里已是帝都人眼中的穷乡僻壤,镖局的老大才化境,就有了今天的一出劫道。
小孩子都比较嗜睡,哭过一阵之后,王阳亮在母亲怀里睡着了,张武则与王云焉并肩而行,走在官道上。
少妇娇弱,没走多远就不行了,王云焉晓得今非昔比,咬牙坚持,但体力如此,平时不锻炼,一时半会哪能行走如风。
张武无奈,看着态生两靥之愁的王云焉,不忍心让美人受折磨,但夜黑风高的,路上连个行人都没有,只得搭起帐篷,在路边将就一晚。
帐篷很小,自然是王云焉母子睡里边,张武则如门神一般在外面打坐。
深夜寒风袭人,温度骤降,张武气血强大,早已寒暑不侵,但帐篷里的小男孩却被冻得瑟瑟发抖,王云焉只能把孩子紧紧搂在怀里,用身体的温度遮挡寒意,自己却抵不住寒气,使她的牙齿上下打颤。
“磕磕磕磕”
张武听着帐篷里嗑牙的声音,一声叹息,把上衣脱下来递入帐篷中,自己则光着膀子。
王云焉没有闭眼,帐篷口有东西伸进来时先是一惊,瞬间做出最坏打算。
看到是张武的上衣时,一下子愣住了,心中复杂,却没有说话,只是赶紧把衣服盖在孩子身上,然后隔着帐篷,悄悄注视外边光膀子的男人。
被人盯着,当下就有感应,张武并没有异样,大家萍水相逢,初次见面而已,我还没自大到人见人爱,一个举动就能把少妇征服的程度,人贵在自知之明。
一夜无话,凌晨五点多就有赶早的商人路过,张武没有打扰熟睡中的母子,只是拿钱砸人,直接包了一辆面包车,让司机在路边等着。
这司机常年在外奔波,是明眼人,一看张武练功眼就移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