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微兰拉拉涟漪的手,对她摇摇头,嘴边轻笑:“别打断她,第四个故事要来了。”
“我们两家是世交,我们是指腹为婚,是天定的缘分。”
故事的开始越甜蜜,结局就越悲惨,这似乎是不变的规律。
“我丈夫经营医馆,我打理家族的皮裘生意。”
不出所料,她果然是皮帽行的掌柜,虽然有点意外,但女人当然也可以是掌柜的。
“我们一直恩爱和美,直到,我丈夫在山里采药,救回来一只狐狸。”
很好,三个最重要的角色出现了,这个故事讲得很快。
“这只狐狸通体火红,颇有灵性,似乎善解人意。”女人思念丈夫,怜音微微颤抖:“我丈夫将它送给我,是想医好它腿上疤痕以后,做一顶最美丽的皮帽。”
第一个故事里的郎中是不想医好狐狸疤痕,这个故事里的郎中却一定要医好狐狸疤痕。
“狐狸养在皮帽行的后院里,用铁链拴着,我丈夫每天傍晚给它换药。”女人微微叹息:“以我丈夫的医术,狐狸疤痕早就该医好了,可是很奇怪,伤口就是不愈合。”
断骨难治,伤口好医,久久不愈合这件事,的确蹊跷。
“有一天,我发现鬓角珠花掉落了,这是我丈夫送给我的定情信物,我一定要找回来。”女人也许想起了甜蜜往事,微微扬起一丝微笑:“我丈夫拗不过我,半夜从被窝里钻出来陪我去找,我们一路找回皮帽行。”
半夜发现鬓角珠花遗失?
这不难猜,一定是这小两口躺在床上后,要做羞人的事时,才发现丢了东西。
在这种时候,能让男人爬出被窝,的确是女人御夫有术。
“我们到了皮帽行才发现,狐狸正在咬自己的伤口。”
如果狐狸偷偷咬伤口,那无论用什么稀世奇药,都不会医好它的疤痕。
“那一瞬间,我看到狐狸流出眼泪,我什么都明白了。”女人低下头,轻轻苦涩:“狐狸一定知道自己的命运,伤口痊愈的那一天,就是它被剥去皮毛的那一天。”
如果狐狸懂人话,这的确很悲惨,治好了伤,反而是死期到了。
“我求我丈夫,不要再医狐狸了,我也不要最美的皮帽子了。”
女人发了善心,也许正是因为善心,而惹了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