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不改色地依旧一刀。
“别砍了,我真不知道呀!”
再一刀。
“你慢一点砍,给我时间想想,说不定我能先出点什么来呢?”
不管,又一刀。
“我不是都在想了吗?你就不能等一下吗?再这么看下去,我既要流血身亡了,想到了也不能告诉你!”
接着砍。
“你砍上瘾啦,这里这么多人,为什么单单砍我一个呀?你去找暴熊王不行吗?他块头大,能多挨几刀!”
沙完有几近崩溃地喊道,看着沈若凡那冰冷无情的表情,多年来养成的冷酷心境直接崩裂。
“烂水鬼,老子干你老母的,关老子屁事!”隔壁牢房,躺在地上只剩下喘气力气的暴熊王听到沙完有这句话,顿时中气十足地骂道,干你老母的,你不想被砍,就让老子被砍,你特么怎么不去死?老子这情况要被砍了,还不就得死。
“都特么是一起的,凭什么老子一个人被砍呀。啊!”沙完有半分不让地骂回去,在沈若凡面前他不敢反抗,人为刀俎,他为鱼肉的最真实写照,但对暴熊王就没什么好态度了,本来武功就不如他,而且现在暴熊王还受重伤。
只是话才说到一半,沈若凡一刀就又下来了,顿时发出一声痛呼。
“大爷,祖宗,我求你了,你就饶了我吧,实在不行,先砍别人去让我多想想也行呀。”沙完有哭着脸哀求道。
沈若凡的刀这才稍稍一顿,沙完有终于见到希望,心头萌生希冀,一边的暴熊王虎目瞪大,一颗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暴熊王受伤太重,顶多只能挨一百刀,他看着四肢发达,头脑多半简单,估计要用三四百刀才行,所以先找你,现在才七八刀,你叫什么?想早点结束痛苦,那我试试一秒三刀,挑战极限。”沈若凡手按在沙完有的肋骨上,“有一点忘记告诉你了,其实我也是学医的,所以对人体经络很熟悉,你身上有多少块骨头,多少个穴道,都能用得到。”
“自从学医以来,我是第一次用医术做这种事情,解剖其实也是门学问,对吧?”
对?对你妈?沙完有真的快哭出来了。
看着沈若凡再次落下的刀,沙完有精神高度集中,忧虑恐慌紧张凑到一块儿,刹那间忽然想到了件事情,连忙道:“别砍了,我想起来了,他们是要用阴阳五行的命理,阴阳为里,五行为表,拿一百零八人的性命炼丹。”
“告诉我,有关妙公子全部的事情。”
大牢之内,沈若凡面容冰冷看着沙完有道,
“你个小白脸是什么东西,别以为飞刀玩的溜就了不起,老子当年闯江湖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呢!现在也配在老子面前说三道四?老子什么都不知道,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沙完有坐在地上,带着手链脚镣,脸上却还是一脸乖张不屑的嚣张表情。
“不知道?”沈若凡眼神毫无波动,七杀断刃倏忽斩出,沙完有左耳一团血淋淋的东西直飞了出去。
“你!”沙完有左手吃痛地捂着左耳,惊怒地指向沈若凡。
血光再闪,沈若凡的七杀断刃挥动,沙完有右手食指又是模糊一块地飞了出去。
沙完有惨嚎一声,却不敢再有动作,望着沈若凡的眼神充满恐惧,他这样的人不怕什么大侠,不管武功高低,只怕那些比他更狠更恶的,先前虽然见了沈若凡武功高强,但多少有些倚老卖老的小觑心思,但经沈若凡一番辣手,却是胆子全无。
这小兔崽子,虽然年轻,但是心狠呀!
“不要再让我看到你的食指,否则我会忍不住去砍断的。我不是什么大侠,也不是六扇门的人物,我对你用的都是私法,所以别给老子装什么硬气汉子。另外也不要奢求让六扇门的人来救你什么的,我来的时候已经让六扇门的捕快都走开了,所以我就算在这里把你削成人棍也没人能救得了你。”沈若凡冷冰冰道。
沙完有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收起了这番老人的经验倚仗,“你……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妙公子的一切。你们是怎么联系在一起的?你们这些黑榜高手都是独来独往,为什么会和他妙公子一起?”沈若凡道。
“我和妙公子也不熟悉,就是因为闯贼宝藏的事情,大家凑到了一块儿,从他那里得到了些风声,所以我们一起动手。”沙完有道。
“一起动手?你们黑道什么时候还会精诚合作?哪次不是互相坑害?怎么就一起了?”沈若凡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手里的七杀断刃架在沙完有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有什么没有交代的?继续说!”
“没有了,我们一群人就是为了利益混在一起,逍遥门的人厉害,我们单对单的惹不起,大家抱团在一起,一边借逍遥门的力量,一边如果成功,大家先把逍遥门的给灭了,然后大家再抢。”沙完有道。
“说得挺合情合理。”沈若凡点了点头,压着沙完有的七杀断刃稍稍一松,沙完有连忙赔笑,低着头眼里闪过一丝冷芒,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虽然狠,但没经验,随便几句就忽悠过去。
心中正想着,沙完有忽然感觉到脖间温润东西流出,这种东西他曾经让无数人流出来过,他懂,是血!
耳边一个冷漠的声音像幽灵一般响起,“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我留你干嘛?你是黑道的人,应该知道没有价值的废物是没有存在的意义和必要,对吧?”
沙完有瞳孔放大,刹那间好似置身修罗地狱,浑身被一股莫名的恐惧所笼罩,身后涔涔的冷汗直冒,险些吓得三魂不见七魄。
“我不是衙门的捕快,所以不知道什么奉公守法,更不会说到什么秋后处斩,若是你让我不满意,我现在就杀了你,你也该知道,像你这样身份的,只要我肯下功夫,打通一点都不难。”沈若凡架着的七杀断刃稍稍一松,让沙完有死亡的压迫感稍稍松懈,却又听着沈若凡那如死神预告一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