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扫衣摆,沈若凡双膝一弯,直接跪了下来,附身磕头。
寻常祭拜通常不需要这般跪拜,但沈若凡这次来代表的是藏剑山庄,藏剑山庄和清风山庄关系密切不分彼此,两家长辈当一家用,以往秋寒枫来都是这么跪的,沈若凡这个干的,自然也要这样。
不过拜祭这些人,沈若凡却没有丝毫耻辱的感觉,这些人每一个都当受这一跪。
沈允全眼里也不禁闪过淡淡的满意欣慰之色,这些年藏剑山庄的人一如往昔,从未变过,不管是寒枫还是沈若凡。。
沈若凡跪下后,又听得两声,却是秦语曦和女帝都相继跪下。
沈若凡注意到这一情况,心道女帝这家伙投机的还真是厉害,说跪就跪,能屈能伸,更能紧抓时机,真是难缠的家伙。
随即又是几声轻响,沈若凡心下猜测,是夏瑶、柔儿、武王三人也跪了。
磕了头后,沈若凡方才站了起来,随后其余几人也站了起来,沈若凡目光注意,心下不禁好奇,五个人除了柔儿之外,另外四人额头上竟然都带着些灰尘,膝盖裤子处也带着些污垢,当即反应过来低头看着自己膝盖的地方,不出所料,果然带着些黑色的污渍。
目光看去,所收到的均是清一色赞赏的目光。
沈若凡咧嘴轻笑,他不是蠢人,自然明白了过来,沈家为了防止有人沽名钓誉,假借拜祭之名来赚取些声望,所以做了些手脚。
想到此处,沈若凡看着柔儿的目光中闪过一分寒意,不想跪没人逼你,可别作假的恶心人,让人心寒。
段八方和秦允良看着柔儿目光中也带着不善之意,如果换做武王这样十五六岁的少年,他们倒也罢了,年轻娃娃不懂事,可柔儿可看不出不懂事的样子。
倒是主人家沈允全并未在意,笑呵呵地说吃饭去,一行四人里面,因为在这里面主事的是女帝,而柔儿只是陪衬,何况还是秦语曦带来的,就这么赶出去,未免伤了秦语曦,所以干脆放过,当然也只是暂时放过,经过这事,日后柔儿不用再来这里了。
沈允全发话,段八方和秦允良纵然心里有气也不便发作,只好压下怒气,跟着沈允全离开,沈若凡走到柔儿身边冷声道:“明天之前,滚出清风山庄,否则我送你到零级为止。”
“你……”柔儿脸色一变,但话还没说出口,只见沈若凡腰间刀光闪过,脖间登时一凉。
“你该庆幸你站在了这里,否则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沈若凡冷冷道。
说完后,沈若凡头也不回地离去,只留下柔儿面色难看地站在那儿。
清风山庄外,几个偷偷摸摸的人爬了上来。
一行十数人清一色的都是玩家,其中领头的一人对旁边的人道:“打听好这里的防护了吗?清风山庄是有来头的。”
“都打听清楚了,清风山庄里面现在就沈允全这八十岁的老不死,和一些护院下人,不堪一击,随随便便的都能解决,也不知道会长你怕什么?”旁边一人道。
“闭嘴,我说你回话就是,清风山庄和藏剑山庄关系密切,如果得罪藏剑山庄,我们九阴公会就玩完了。”九阴公会会长徐才道。
这次他带的都是九阴公会的高层骨干,但人心隔肚皮,很多事情他是不会说的,只有他真正的心腹铁杆人才知道。
“怕什么呀?会长,都是八十年前的事情,这点关系早就淡了。”
“什么交情都是拿来骗人的,天大地大钱最大,没钱,还有扯淡的交情呀。现在藏剑山庄主持江南白道,秋寒枫剑胆琴心,剑法之高,江南无双。”
“而沈家一家子都快死绝了,沈允全还犯傻,好不容易度过了最艰难的关头,还不想着趁机夺占权势,中饱私囊,反而脑子坏了去捅马蜂窝,得罪一群人,最后草草收官。大明文官比武将吃香了不知道多少,他自己也是文官,却愿意让自己两个侄子当武官,还是奋战一线,一个抗击蒙古,一个打八旗,最后两个人也跟着他们老子一样死了,仅剩的儿子,因为得罪太多人,现在在土匪老大的岭南当七八品小县令。一个人孤孤单单地住在院子里。”
“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还和藏剑山庄有关系?现在藏剑山庄碰到沈家的人,跟躲瘟神一样还来不及,怕这种破落户缠上他们,滥用他们藏剑山庄的名头才对。”
刚才那人一脸不屑道,他叫陈众,现实中是个小老板的儿子,他老子从农村发迹,但是暴发,有了钱以后,就从农村搬到城市,最怕的就是以前那些认识的人来找他,让他丢脸,别说是发小,就是亲人都当不认识,以己度人,自然也就把自己代入藏剑山庄了。
感情几毛钱一斤呀?
“还是小心点好。”徐才郑重道,不过心里对陈众的话,倒是很认同。情怎么比得上钱?就算是手足兄弟,都能为了钱反目成仇,何况是朋友。
陈众几人面上都有不以为然的表情,但也都没有反对,纷纷掩藏身形朝着里面潜入。
而清风山庄之内,沈若凡等人自然不知道外面又来了批人,他们正走向祠堂拜祭先灵。
有时候语言真的很匮乏,真正浓郁而强烈的感情和震撼都不是用语言所能描绘出来的。
满门忠烈,是什么概念?
沈若凡之前听着,心里虽然震撼,但到底未曾经历过当年的事情,难以亲自感受,但如今他感觉到。
沈家一排的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