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到现在,他都摸不清对方这套防御合击剑法的底,如若吞服丹药,那就绝了后路,能破除防御、战胜对方倒也罢了,若是不然,待药劲一过,别说支援他人,自己也只能任人宰割。
楚天只能趁着短暂的交战间隙,取出一把修复状态的丹药,吞服了下去,聊胜于无。可白氏三雄互视一眼,也是各取类似丹药吞服。投身谷家,他们自然不会没药嗑。
双方长久缠斗造成的额消耗皆是得到弥补,气息悠长,元气绵绵不绝,本就持久的战斗,以一如既往的态势,更加持久了下去。
白氏三雄将剑法展开,化作深不见底的泥沼,楚天虽奇招妙式层出不穷,落入剑法沼泽,却如泥牛入海,一去无踪影。
楚天从未遇到这么恶心的对手,简直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他与人相斗,要么胜,要么败,皆是干脆利落。这三人,实力明明不算甚强,但借着这套无耻剑法,硬是叫他无法可施。
正是火冒三丈无处泄,怒从心起怎生消。
正常情况下,原会一直这么继续下去,然而谷家骑士和飞扬的行动引发了变故。
远远地望见谷家骑士往中间赶去,而飞扬满脸焦急,驱马在后面紧追。楚天心中咯噔一下,楚楚就在那个方向,伙伴们也在。
楚天将秘境中所得对他有用的丹药尽数取出,也不管分量,一股脑全吞入口中,眼神变得赤红,修为一时间暴增到蕴气中期,气息暴躁无比,脚尖点地,后退一段距离,暂收冰流剑,三十六式印法流水般使出,比先前强大许多的阴阳印开始成形。
事到如今,楚天顾不得许多了,只能放手一搏,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楚楚出事。
白氏三雄见状,暗道不妙,忙急步追去,刀剑齐下,打算强攻,却晚了一步,正对上凝聚完毕的阴阳印,楚天右手将此印狠狠打来。三雄转攻为守,剑法展开,演化泥沼,功防转换虽自如,但毕竟时间太短,泥沼比起先前稍有削弱。
泥沼将阴阳印吸收,砰的破碎开来,三雄身体一震,后退数步,剑法有些散乱,终于出现了一瞬间的破绽,楚天眼睛一亮,趁着这一刻从对方身边穿过,几个起落,落在地上,展开银鳞步,遥遥追着飞扬,也朝着那楼阁方向赶去。
白氏三雄稳住身子,见跑了一声,怒喝一声,全速展开身法,对楚天穷追不舍,若放跑了楚天,他们怕是要经受谷家的重责。
三人身法极为了得,竟然和楚天相差无几,若非楚天将银鳞步修炼到腾海境界,说不得会给对方半途拦截。
一场激烈的大战,即将在中间地带轰轰烈烈地展开。
话说在身后一众谷家骑士的追赶下,飞扬策马奔逃,不知不觉间,竟然逃到中央地带,飞扬猛地抬头,远远望见议事厅,不禁暗自懊恼,“怎么跑到这地方了?”
议事厅两旁楼阁内,可是楚家小辈们和老弱妇孺的隐匿之地,如若给后面这帮人发现,岂非大大的不妙。
这倒也不能怪他,连番战斗,身心本就疲惫,又需分心提防身后的追兵,一时疏忽,竟将此事忘记,驱马一通乱走,无意到达此处,也是天意如此。
飞扬醒悟过来,连忙调整方向,打算将众骑士往外围引。
“停。”为首那名骑士口中喝令,同时停住了马,此人名唤谷流畅,实力高强、资历老道,这群骑士几乎个个都是蕴气后期,却均是心甘情愿封他为首。
以他经验,岂看不出飞扬刻意变换了逃脱方向,这很不合情理,“莫非,前面有此人不愿牵连的东西?”
其他骑士闻令,虽然心中不解,也是先后听了下来,面带疑惑神色望着首领。
谷流畅目光略一扫视,便落在了中央地带的几座建筑上,细心感应,并没有察觉到异样,眉头皱起,用右手单持枪,腾出左手,取出一小块淡青符纸贴在眉心上,闭目感应,方发现议事厅两旁有隐晦的阵法波动。
虽然阵法尚未开启,但只要布置下来,就会有某种波动,只是极为隐晦罢了,这张符纸,上面书写着玄妙符文,能将人的感知放大千百倍,是以察觉到有阵法存在。
“原来如此。”谷流畅脸上掀起一抹狞笑,“能用这般阵法来庇护,其中应当有极为重要的东西吧。那小子既然这么喜欢救苦救难,铁定不会放着不管。只须到那里,便能守株待兔了,桀桀。”
谷流畅抬手一指感应到阵法波动较强的一座楼阁,正是小辈们的藏身之处,命令其他骑士:“咱们去那边。”
其他人不解,但谷流畅威望甚高,倒也没人提出疑问。
众骑士在谷流畅的引领下,也不去追飞扬,驱动马兽,直奔左边小辈待着的楼阁。
飞扬见对方不追,并没有走远,拉开一段距离,便停住马,遥遥回望,观察对方动静。一见众骑士不理自己,反倒向那楼阁冲去,不禁面色一白,忙拨转马头,全力驱动,飞云掣电追了过去。
要是让族弟、族妹们受了牵连,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此时,小辈们和妇孺们早就在引路者的带领下,进入楼阁之中,却尚未开启阵法,这防御阵均有持续时间,不能白白的浪费,应当在察觉到危险的一霎那开启,方能发挥最大性能。
由于战局激烈,大多数引路者,都投身战斗。罗教官也是如此,与一名实力相当的敌人正厮杀得激烈。却在每个楼阁留下一个蕴气初期的引路者,负责阵法的开启以及安抚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