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心中对楚天有了衷心的感激之意,对于转机的发生,自然是乐见其成,打定主意,如果楚天未死,即便付出巨大代价,也要将追杀楚天那位高手拉拢过来。
黄镇岳既然花费一万元丹将之买通,那自己只要付出更多,理论上就能使其反水,局势就会发生巨变。
原本周倩倩情绪波动,也没空说得太清楚,周乾以为言过其实,详情未明,自然不愿付出这么大代价,也无法向族中长老合理交代。
虽然他是族长,可凡事抬不过一个理字,若花费少些还好,一万元丹并非小数目,独断专行,甚为不妥,惹人不满,为他不取。
可现在,剩下的年轻人中,全部得到楚天援救,其中周雷和周霆的父亲,就是某位占据重要地位的长老,有了这些人支持,加之理由正当,族中其他人也不好找借口拒绝了。
“都走,快一点。”黄镇岳瞥了一眼周家众人,心中不快,闷哼一声,可眼下情况紧急,不便与之计较,只是阴沉着脸,黑如锅底,手一指大师离去的方向,不明具体方位,只能先这么走,随即周遭四处找来。
族人们纷纷爆发元气,身形起落,全速赶去,黄天虎暗道不妙,心如火烧,意似油煎,展开身法,赶在队伍前列。
黄镇岳自己也是爆发元气,展开步子,几个起落,已经赶在队伍最前。他不擅身法,纯粹仪仗修为优势,取得领先,化罡境之强,不可小觑,一至于斯。
另外,留一人在原地,空中释放令箭,将夜色驱散,高空凝成一个黄字,黄家据此没多远,这么大的字,当值族人可亲眼瞧见。
黄家高层一番商议,由某位长老出马,引着大批人等星夜来此,留下那人说明情况,配合离开的黄镇岳一行,对周遭百里展开了地毯式的搜查。
周乾依样施为,自己引人先行,亦步亦趋,紧咬在黄镇岳等人后面,也留下一人发令箭,凝成的却是周字,周家也派某长老,引着大帮族人,全速赶路,最短时间到此。
从留守那人口中得知了情况,将人手分散出去,三两成群,五六作伙,提起精神,搜查周遭环境,欲赶在黄家之前,得知楚天及大师的消息。
换做以往,这两家这么凑在一起,新仇旧怨,交在一起,非得火拼不可,可此次纵然遇到,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只是狠狠瞪视对方一眼,便将全副心神投入到找人上面。
无论周家,还是黄家,都是在今日此时,知道一个年轻人的名字,楚天。加之一些围观者,想来今日之后,楚天之名,将会响彻赤水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话说黄天虎向黄镇岳请示对策,对付楚天,不料黄镇岳言逃不出己方掌握,心中着实不解,脸上不禁浮现出疑惑之色。
“范大师亲自出马,那小子焉能逃脱?”黄镇岳脸色阴冷,予以解答。
闻言,黄天虎转忧为喜,这种峰回路转的感觉,让他觉得幸福来得如此突然。口中赞道:“父亲大人交游广阔,否则,怎能请得这等高手出面?”
黄镇岳面部抽搐了几下,嘿嘿干笑了几声。他当然不会道出许诺别人一万元丹,若给儿子得知给范大师敲诈,于自己英明神武的形象有损,能瞒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虽说念及即将损失一笔巨款,心头都在滴血,肉疼得很,面上还得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非但是黄天虎,即便对知晓此事的在场之人,也要留下良好印象,不能使族人们觉得自己出了个昏招。
若是族长本人都质疑自身决策,又怎配让属下们、族人们心悦诚服、情愿追随。
这种时候,损失再大,都不能表露丝毫,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具体滋味,繁复难言,非本人不能深刻体会。
该死的小子,你自寻其死倒也罢了,没得连累老夫伤筋动骨、耗费资源,他奶奶的,当真死有余辜、死不足惜。
尽管内里情绪复杂,脸上阴冷收敛,恢复了成竹在胸的从容,厚着脸皮应付道:“为父出道多年,如何没有一点手段,若连区区一个小子都算计不了,就真是白活了。”
由于信息不对称,黄天虎不疑有他,望着黄镇岳,满脸都是崇拜。
父亲就是父亲,自己慌乱失措,脑子一团糟,父亲还是保持了一向的镇定,这份心性,令人艳羡,据此看来,他在这方面还差得远呢,起码要少十年功力。
“安心等着吧,要不了多久,就有大师的好消息了。”黄镇岳口中断言,安顿黄天虎及随去族人坐下。
黄镇岳信誓旦旦,黄天虎满心喜悦,其脸上,逐渐地有着一丝狞笑浮现出来。
看来,使他多虑了呢。说不定这时候,那个可恶的银发小子,已经落入大师手中,丧命多时了。
此子虽然屡次怀他好事,可人都死了,也就一了百了,还是大度一点,跟个死人,没必要计较那么多,先前的旧账,也是可以揭过了。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始终不见大师回话,黄天虎逐渐焦躁不安起来,好半晌,终于按捺不住,对黄镇岳说:“父亲,会不会有意外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