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强词夺理。”
牧苏悠然一笑:“那我来问几个不时强词夺理的。我生从何来,死往何处?我为何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我的出现对这个世界意味着什么?是世界选择了我,还是我选择了世界!”
“住嘴!我要抓了你!”
牧苏冷喝:“是谁抓了我!而我又抓了谁!”
谢清白深深吸了口气,迷茫之意散去恢复清白:“还是小瞧你了。难怪一介书生能成为土匪窝的三当家。不过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些废话拖时间,还是怪怪束手就擒吧。”
一招鲜吃遍天的嘴炮,谁曾想居然在这里吃了瘪!
牧苏挽起袖子,就不信忽悠不瘸他。
“那么好,回到最初的问题。你这番行为与其他凡夫俗子贪官污吏有何区别?”
“你拿我和他们比?”谢清白声音不善。
“为什么不能比?我问你,你既然作为官差,那么应该惩奸除恶惩恶扬善对吧?”
“这是自然。”谢清白挺直身形。
“恶是什么恶,善又是什么善?”
“什么意思?”谢清白皱眉。
“老虎吃人是善是恶,人吃老虎是善是恶。”
“老虎伤人,自然是作恶。人吃老虎,自然是善事。”谢清白理所当然道。
“若前者是恶,又是何恶。若后者是善,又是何善。”
“这……老虎吃人,自然是违反法律之事。人吃老虎,减轻虎患,自然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谢清白略一犹豫回答。
“你说的是人法,而我说的是天理!老虎吃人何错之有,人吃老虎又何善之有!老虎与人同样位于人类一环。若老虎消失,它所狩猎的野猪野路野羊野牛将因缺少天敌而肆意繁殖,草场不足导致一方土地贫瘠,最终昆虫鸟兽无法生存,人类也无法种植耕地。天道循环,报应不爽。我等又有何资格在其中指手画脚,依我看来,真正该被抓起来的人应该是你!”
牧苏声音震耳欲聋,令人发醒。
他冷眸凝视谢清白,一字一句喝道:“来人,把这个徇私枉法的家伙给我抓起来!”
“是!”两名官差抱拳领命,一左一右制住谢清白
“放手,抓住我干嘛!”谢清白挣脱而出。
几名手下如梦方醒,羞愧地低下了头颅。
谢清白盯向趁混乱从缺口逃离的牧苏,胸膛急促起伏:“难怪能在翡翠山混得风生水起。如此一来我更放你不得!”
一路狂奔,没多远牧苏便跑入一条长街之中。
街上行人不多,牧苏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忽然,眼前一亮。
透明桥这时问道:“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是真的?”
透明桥觉得那番话莫名契合自然神教。那里就是一群叫嚣生物平等,人类比蟑螂高贵不了多少,整日想着摧毁联邦让人类回归地球的疯子。
她本就爱多想,再联系牧苏的神秘,自然会浮想联翩。
“我瞎掰的。”
牧苏一边跑一边说。
“不过说真的,这世上有什么事物消失,那么定然会有与之相反的事物随之消失。没了黑,自然就没了白。没了痛苦,也就不存在快乐。”
身后官差已经大喊着追来,行人纷纷望来的视线让牧苏难逃遁形。却在此时,一个车夫拉着板车从后面追上牧苏,由有余力:“大人,要不要小的拉你?保证比他们快。”
牧苏发丝凌乱,偏头看过去大惊失色:“你挣钱不要命了?”
拉着板车的干瘦老头嘿笑道:“到时说是大人您胁迫小的不就行了。”
牧苏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纵身跃上马车。
干瘦老头人不可貌相,居然还留有余力,速度陡然加快一截,比身后官差还快几分。
好景不长,拐向另条长街时,地面有了坡度,老头吃力,却速度越来越慢。
“我帮你推!”
牧苏从板车上跳下,一个踉跄好悬没跌倒,跑到车后方帮忙推动。
透明桥感觉之前的牧苏又回来了,再三犹豫和开口提醒:“你在做什么?”
“推车啊!”牧苏并不觉得自己行为有什么问题。
透明桥:“你为什么要去推车……”
“当然是要过这段上……对啊!”
牧苏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