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冯家家主张嘴说道:“你很不错。说是魄力也好,说是年少无知也好,敢对一族士绅出手,大部分官吏都没这本事,也没这胆量。”
“诶嘿嘿……”牧苏挠着后脑勺傻笑。“这叫乱拳打死老师傅。”
“此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冯家家主沉声道:“如果你肯做我冯家女婿,不单此事就此掀过,还可得冯家资源,帮助你尽快攀升官位。”
牧苏令他痛恨不假,却也让他起了爱才之心。
家族之中永远利益至上。
牧苏义正言辞回道:“我为人正直,区区资源便想收买我?女人我收下,其他的便算了。”
孙家家主和押司被牧苏的转折说的一怔。
【诶……qaq】卡莲发了一条消息,几乎要哭出来。
“呃……我是说……”才想起有观众的牧苏轻咳一声:“收买我的事就别想了。”
“你这是在自寻死路。”冯家家主声音幽幽。
牧苏凑到木栏前嘿笑:“别忘了现在是你在里面,我在外面。”
“不要以为你赢了。”
闻得此言,惊得牧苏连忙抬头,唯恐有大和舰落下。
之后牧苏如何挑衅冯家家主都不再理他。
反正目的已经达到,牧苏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大人,小心冯家之人劫狱啊……”回去路上,押司提醒牧苏。
“我还求之不得呢。”
“那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劫狱。”
“啊?”
押司顿住脚步。
透明桥猜到牧苏的用意,劝道:【想要达成完美判案条件就要有足够的真实证明,证实冯家家主是凶手。你这样假装救他出来是没用的。】
“我自有妙计。”
牧苏嘴角掀起一抹弧度。
泼脏水而已,他最擅长不过了。
县衙外长街。
百姓们四下散开,两两三三聚在一起。
今天发生的可以让他们茶余饭后说上几年。
冯家老爷在费县那是何等人物,数代积累的财富和根基无人能比,说是土皇帝也不为过。前两年冯家小少爷不小心玩儿死了个赏春院姑娘。结果不仅屁事没有,当时的谢知县还跑去道歉,是他治下无力让小少爷受惊了。
如此人物,如此士族,居然让这新知县便给抓起来了。听闻待查证后还要治他的罪……
少部分老人唉声叹气,面有愁容。他们却是清楚冯家在费县的能量。新知县若无后台,恐怕此事不仅会不了了之,还会被冯家的官场中人问责,脱了一身官服。
“大人,这冯家……我们得罪不起啊。”
县衙堂上,牧苏等人还未离开。押司几乎哭出来喊道。
刚才只是反应慢了些,竟被这位大爷把冯家家主带走了。
一旁捕头冷哼一声,瞧不起他这贪生怕死的模样。
牧苏亲切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到时候我都离开这副本了,有锅也是你背。”
“啊?”押司听不懂这句意思,但不妨碍他听懂背锅这一字眼。
他还想说什么,牧苏已经转身离开大堂。捕头也鄙夷留下一句墙头草走开。
押司面色来回变换,觉得委屈极了。
他也不想这番攀附权贵贪生怕死。但是这位新知县办得哪一件事可靠过……固然都是让人拍手称快的好事,但这位主就没考虑下自己的安全吗?
待回过神,县衙大堂只剩他一人,方才还热闹的大堂现在空旷死寂,角落一排刑拘整齐摆放,一尘不染中透着肃穆。
“嗨呀!”他跺了跺脚,好似下定决心一般追去。“大人,等等下官啊——”
押司追来时,牧苏正一脸惬意在凉亭坐着。
他堆笑凑过去:“大人,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当然是去看望一下冯家家主。”
赢了敌人再去嘲讽是牧苏的保留节目。
二入大牢,阴冷潮湿迎面而来,与地面的阳光明媚截然不同。
士卒手中的火把噼啪作响,一人行踩着光滑湿漉漉的青石块走向大牢深处。
冯家家主被关进大牢最深处,多少有防止他逃出的意思。
途径一处牢笼,牧苏步伐顿住。
牢笼中,两名头发凌乱的青年缩在角落。是昨日被送来,得罪了牧苏的那两名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