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化淳作为司礼监掌印太监,可谓位高权重,身份显赫。虽然自己的干儿子曹如意与王越打的火热,自己也经常能够收到王越进献的礼物,他却是第一次来城。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这才多久的工夫,曾经的流民秀才,几个转身之后,已经成为决定自己生死的人物了。
站在城东门口,曹化淳心情忐忑,计策是他献的,所以崇祯命他来宣旨,顺便摸摸王越的真实想法。
王越一出城门,就看到了曹化淳一行人,不过他们都在天策军士兵的包围之下呢。
其实京师的外围已经都在天策军的掌控之下,如果不是看他们是来宣旨的,城门都有可能出不来。
王越大步迎上,笑着打招呼道:“曹总管,久仰久仰,你我虽然素未谋面,却已经来往多日了。”
从曹化淳的穿戴,年纪,和随从众人恭敬的态度上,王越一眼就判断出了他的身份。
虽然不明白王越这么热情是虚情假意,还是真情流露,曹化淳却不敢拿骄做势,毕竟形势比人强。
他满脸堆笑向王越拱手道:“洒家也是久仰王大人之名,今日才有缘得见,幸会,幸会!”
“曹总管请进城吧,我已经吩咐人准备了酒席!”
王越的热情令曹化淳很意外,毕竟曾经的礼尚往来,只不过是自己作为宫里的大总管,王越作为下官的孝敬而已,二人其实没有多深的交情。
能进城的只有曹化淳、曹如意和随他们同来的几个小太监,那些大汉将军等兵丁都被挡在了城外。
王越的确很热情,曹化淳一行人进城后就被一辆大巴车接到了城招待所,自招待所完工后,已经更名为城酒店。
卢象升正在看报纸,一看是王越,便将手中的报纸往桌子上一拍,沉声道:“哼,莫非你还想劝降于我?”
虽然戎马生涯,征战四方,进士出身的卢象升却是个地道的文人。如今深陷囹圄,难以脱身,这时光就难打发了。还好城竟然有报纸这种东西,作为高级囚犯,每日都会收到一份报纸。
虽然这报纸的内容大多都是在为王越唱赞歌,却为卢象升了解城提供了条件。
其实这是王越有意为之,相互的不了解,才会产生不信任,要想争取卢象升这样的人绝非一日之功。
王越道:“督公说笑了,我们不都是大明的臣子吗,何来劝降一说?”
“你还当你是大明的臣子?”卢象升愤然道:“你以下犯上,拒不从王令,现在又公然对抗朝廷大军,把我囚禁于此,哪一点像个大明的臣子?”
王越把笑脸一收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在我这里不适用!首先是朝廷想要我的命,引颈就戳不是我的性格!”
“我为朝廷做了多大贡献,卢督公想必也清楚,可是朝廷说杀就杀,难道不令人心寒吗?”
卢象升有些哑然,天策军前后歼灭清军十几万,这样的大功无论怎么奖赏也不为过。自满清崛起以来,明军屡战屡败,满朝文武束手无策,正是天策军斩断了清军越打越强的势头。所以说王越可谓功勋彪炳,朝廷如此对待确实理亏。
但这是封建皇权时代,一切可能威胁到皇权的势力都是皇帝无法容忍的,作为传统文人,卢象升当然明白其根源,否则历史上也不会有岳飞那样的悲剧英雄。可惜现在是王朝末世,朝廷的威严每况愈下,而且王越也不是岳飞。
“王大人,那你现在准备如何善后?本官是绝不会从逆的!”卢象升问道。
王越道:“我可没想过要劝降督公!”
对于劝降卢象升,王越可没有那么大信心,也没有那个必要。
卢象升闻言,心里一沉,却并不惊慌,他坐正了身形道:“为朝廷尽忠,人臣本分,请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