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走后,迎宾殿里的信朝鲜百官都傻了眼,一个个面面相窥的相互望着,最后又把目光聚焦在了礼曹判书金日光的身上。
李倧压低了声音冷冷的问道:“金判书,你满意了?王越大人已经走了,现在你高兴了吧。”
“殿下,老臣这也是为了我们朝鲜着想啊!”金日光硬着头皮道:“这十几万军民迁移至朝鲜,不但不向我朝鲜纳粮,以后与我臣民有了冲突,我们朝鲜连管理的权利都没有,这怎么成?”
“王大人刚把夷狄击败赶走,对我朝鲜有再造之恩呀。你却言词如此无礼,他没有指着鼻子骂你,也算有君子之风了。”李倧继续没有好脸色到。现在的李倧心情委实是太差,没想到好好的一个迎宾宴竟然变得不欢而散,而且更让他不悦的是这些笨蛋竟然还和王越闹翻了。
金日光的对头兵曹书判李永哲趁机发难道:“金大人,既然你把王大人气走了,莫非你有抵挡清军之策?还是你有骂死王朗之能,将那夷狄之君黄太吉骂死?没有天策军震慑清军,这下清军可以长驱直入了,若是我们朝鲜从此沦陷,你金日光就是朝鲜的罪人呀!”
“对,就是,他是朝鲜的罪人!”
“这老头看起来一本正经,其实还不是伪君子一个!”
“殿下,这金日光有罪呀!”
好么,众文武大臣纷纷指责金日光,比起往日的交情,清军的威胁才是最大的。
群臣汹涌,李倧看着面前这位年迈古板的老头,也同样是越想越气,他拍案而起,指着金日光道:“金日光,金大人!现在如你所愿,天策军走了,我朝鲜就要沉沦了!”
受众人指责的金日光再也承受不住,一口鲜血直直的喷了出来,整个人慢慢的倒在了地上,他最后的意识里只听到耳边有人在焦急的喊着:“金大人、金大人,快来人啊,金大人快不行了!”
“呃!”
看到王越就这么轻飘飘的把这件事跳了过去,所有人都这才醒悟过来:“好像不对啊,现在是咱们在求人家呢,怎么反倒对自己的救命稻草开始指责起来了呢?什么事情不能商量呢?”
众人都尴尬起来,最郁闷的却要数金日光了,刚摆出了一副大义凛然的形象,来指责这位大明的这位王大人那无耻的行径,可才跳出来,人家就说我不跟你玩了,这让金日光颇有一拳打到了空气中让人吐血的感觉。
见大家冷场,王越站了起来对李倧拱手道:“殿下,本官明日就要返回大明了,还有许多事情要准备,就在这里先向您告辞了。”
说完,王越大踏步向殿外走去。王卓、李子轩、冯源山、张继成等军官也齐齐站起来跟随他身后。
进门后一直没有言语的陈新甲和谢宝清,根本没有弄明白王越这是玩的哪一出?反正在他们听来,王越所提的条件匪夷所思,简直有辱天朝上国的形象。
想当年万历年间,大明出动了数万大军帮助朝鲜花费了数年,连主将都战死了,这才赶走了日本人,临走时可是愣是一分好处都没拿朝鲜人的,这也使得朝鲜人一直都把大明当成了古代的活雷锋,做好事不留名的典型。
大明这一事迹,可是受到众藩属过的交口称赞的。
今天王越提的条件,陈新甲和谢宝清都觉得脸红。不过现在是以王越为首,所以他们也只好向李倧拱拱手跟着出去。
王越突如其来的这么一手,把所有人都搞蒙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忽然翻脸了呢?
倒是兵曹判书李勇哲最先反应了过来,他赶紧站了起来小跑到了王越身边道:“王大人,王大人,请留步。”
王越并不理会,依旧自顾自的走着,李勇哲无奈之下只好拦在了庞刚的面前苦苦哀求道:“王大人,您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呢?有话好商量嘛,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