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道:“复社以继承东林之志为己任,东林一脉出仕者不在少数。他们讲学结社,放言高论,犯颜敢谏,再骗一顿廷杖,就能直声名震天下,然后就自封为治世良臣了。差不多都是这个路子,真是可笑之极。”
“这些东林党人为了各自背后的私利,断了朝廷多少财源,当今朝廷税赋何困于此。商税、矿监、税司,他们反对的哪一样,不是朝廷重要的财政来源?说句不好听的,他们还不如魏忠贤的阉党。”
他又笑着道:“所以我又怎会结好复社?我不过是看中他二人的文笔而已。”
张子筠思索道:“我也不喜欢东林党的做派,可是朝廷为何如此艰难困顿,到底根源何在?”
以前的她可没有这种眼光,自从认识王越之后,思路才渐渐清晰起来。
王越道:““很简单,看一个国家的情况,首先看的是财政。天下事,离不开利益二字。朝廷财政情况好,说明朝廷内部是一条心的。”
“先帝为何信重阉党,很简单的一个道理,这么大一个国家,需要大量的财政来源作为支持。东林党在干啥?他们在不断的砍掉朝廷的财政来源,这些被砍掉的来源,都进了私人的口袋。”
“而国家呢?庞大的国家机构,耗费却一直在增加。东林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他们除了攻讦他人,就不会干别的。为什么会这样?道理依旧简单,因为他们各自的出身背景决定了他们只会这么做。”
“可是朝廷需要银子,辽饷、九边、京师官员的俸禄,哪一样不要银子。他们解决不了的问题,魏忠贤能解决,你是皇帝你会信任谁?”
“即便是抛开财政问题不说,你看看东林把持朝政期间,面对外患束手无策,对内乱还是束手无策。所以,一个人说什么不重要,你得看他作了什么。既然身为朝廷官员,最起码的职业道德,就是工作的目的是为了朝廷的利益。谁是朝廷的利益?谁代表了朝廷?”
张子筠看着他道:“朝廷如此状况,皇上为何还信重那些大臣?不做应对呢?起点城的经济实力如此强大,你可有更好的方略解决这个问题。”
她还是期望能够从内部改良,而不是造反,毕竟他家也是与国同休的勋亲。作为王越的妻子,她也看出王越已经具备了造反的实力。不过她看不明白的是,王越从来也没有直接表达过直接推翻朝廷,自己上位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