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各个村民,一个个拉开房门,蜂拥而出,还有那几个领着孩子们往林子里走的壮汉,抱起魂道的几个孩童,带着剩余的孩童,向着村里折回。
很快的,那些孩子们,就被各家各户的大人接回家中。
哐当哐当
家家户户的大门,再次紧闭,一条缝儿都不透。
“小的们,别留手了,北公子看着呢,都给我踹门,抢!!”
裘方一脸戾气,脸上的长疤在其扭曲的面孔上,显得更加狰狞,挥舞着一杆长枪,如虬龙如海,一枪捣穿了一户人家的木门,随即拔出,门上出现一个不大不小的破洞。
从那破洞里,隐约能看见三双惊恐的眼睛。
长枪拔出,裘方运气,一脚揣在了木门之上。
砰的一声巨响,木屑纷飞,门后传来三声惨叫,一男一女还有一名约莫六七岁的男童,被崩碎的木门冲击的力道,震得人仰马翻,倒在了大堂里惨叫。
裘方二话不说,大步跨入门内,拽着那名男童就往外走,也不管那夫妻二人哭喊着想求。
那年轻的女子抱着裘方的左腿,哭得声嘶力竭,却被一股气劲震退,额头磕在了一侧的桌角上,破了一大块皮,流下一脸的猩红,人也被撞得昏迷了过去。
裘方领头,那些平日里凶悍惯了的山匪,更加肆无忌惮了,挥舞着手中凶器,敲打劈砍着各家各户的大门,直接抢夺幼童。
遇到阻拦,要么不耐烦的踹翻,更有甚至直接上白刃。
一时间,惨叫声、哭喊声、叫骂声四起,原本平静安逸的落英村,一刹那便成了惨狱。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仙人也是人,为什么非要抢我们的孩子?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
“毁了毁了,一切都毁了!”
之前的那个辈分高得吓人的老翁,跌坐在门槛前的地上,听着耳边刀吟棍砸,双眼呆滞,唉声叹气着,“人心不古啊!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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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麟抱臂站在村前,看着村里的惨状,眼底闪过兴奋的光。
舔了舔嘴唇,北麟心中的兴奋,渐渐演化成一种嗜血。
“我幽鬼门怎么也都是东洲四大门派之意的洛道宗的下宗,出门行走也不能做得太过,肆意屠杀凡人更是修真界大忌,我不能惹火烧身......”
“至于掳掠幼童之事,乃是东仓城镇守长老隐中乙亲自交代,我不过是封命行事罢了,若有人查下来,自然有隐长老顶着......”
好在,即便只是看着凡人的绝望挣扎,对于北麟来说,也都是一种享受。
凡人的挣扎,可谓微乎其微,如那蝼蚁之力,集合千万,也很难撼动一座高山。
北麟便如观看着一场戏,越是面临绝境的挣扎,看在北麟眼里,就会令他越兴奋......
出于某种顾忌,肆意劫掠的黑手帮众,也没有下死手,哪怕遇上抵抗,也只是或踹倒,或砍翻,凶器也不往致命处招呼。
但倒在血泊中的村民,仍不在少数,好在到现在还未有一人真正死亡。
王巧儿也早在之前便已回到家中,紧闭的门户后,王巧儿缩在王力怀里,一手还揪着白歧的下摆,有些颤抖,眼神如小兽般无助,楚楚可怜。
王力则一脸担忧之色,抱着王巧儿和苏秀母女二人,几次不经意间,将空出的右手中,握着的药锄紧了又紧。
而白歧则透过门缝,看着外面的情况。
感受到身后的动静,白歧回过头,抬手摸了摸王巧儿的头,“巧儿不怕,会没事的!”
“真的吗?”
“恩!”白歧郑重的点头。
看着白歧平静的面庞,莫名透着一股自信从容,仿佛受到影响,小姑娘扑通乱跳的心跳,也渐渐舒缓,身子也不再颤抖得那么厉害。
“妈的!那些愣头青还真特么能抢,老子刚挑好就被人抢去了,我看这家谁跟我抢,老子非跟他急不可!”
蓦地,伴随着一阵骂骂咧咧,肩扛着一柄流星锤的精悍山匪,一脸戾气,向着王家门前走来。
王力蓦地脸色一变,手一抖,差点将药锄甩出去,却猛地一吸气,将右手死死握紧,指节都有些发白了起来,呼吸也变得粗重。
而苏秀也顺从的从王力怀里脱出,抱着王巧儿退后一些。
小姑娘原本刚刚平复了一些,眼神再次流露出恐惧,一张小脸也有些发白起来。
这时候,那山匪刚刚来到王家门前,一路骂骂咧咧,见屋门紧闭,轻啐一口,眼一横,二话不说,人头大小布满尖刺的流星锤一挥,悍然砸向木门。
砰
一声巨响,木屑夹杂着一股风浪四溅,山匪迈着大步,一脚跨过门槛。
然而,刚一进屋,此人便是一愣,一个面向和善的青年,一身白袍有些飘逸,迎面出现在他眼前。
再对上这青年的一双眼,此人脑海嗡的一声,如被万千虫蚁噬咬,双眼暴突,连一声惨叫都未曾来得及发出,直挺挺的栽倒在地。
“这......”刚还蓄势待发的王力,整个人一激灵,顿时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