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暗赞,“真是难怪!他以这样的年纪就做到西州边陲的别驾,而且马上便是西州大都督,真正的封疆大吏了。再放眼席上众多的吐蕃官员,在随机应变方面就没有一位是人家的对手。”
她为自己的母国有这样的一位别驾而暗暗祝祷。
两位少首领不见松赞制止,已经大步下了台阶,双方虎目相向,各露不服之气。
悉东赞有些轻蔑地道,“本来你可轻松地披红挂花、不须费力娶我妹子……是你小子自找的!今天你就把吃娘奶的劲儿都使出来,只当是为你自己挣个夫人!”
赞摩已把姿势摆好,回敬道,“你也先把屁门憋好,到时候坏了大唐别驾的兴致不说,送妹上门可是不怎么好看!”
两人话不投机,如两头发怒的斗牛,两臂一经搭住,便各自使出十成的本事。一阵令人眼花缭乱的锁拿与反脱手段在一瞬间施展出来。
大殿里静不闻声,只有他们两人“嘭”地一声,噔噔噔各退出去五六步。
随后,二人几乎时一时间扑向对方,四臂相抵,彼此死死地扣住角力。众人屏息而观,大多忘了说话饮酒。
松赞抽空看高别驾,发现高别驾面色如常,自顾饮酒,也不似别人那样专心看底下的争竞,偶尔连眼皮都不抬地大喝一声,“好!”
“精彩之至!!”
但松赞看得出来,他根本就没把底下的角力看在眼中,只是出于礼节在那里胡喊。
更让松赞可气的是,别驾酒也不叫女奴们倒了,每一杯喝空,他夫人樊莺便去给他倒上小半杯,酒只满过了杯底,显然是怕他喝多。
然后他再呶着嘴、示意樊莺从桌上取来中意的菜式,一副悠哉自如的气人架势。
松赞心说,“难道就真没有一丝可看之处?”他大声喝好,吩咐道,“廊下的鼓声是哪个没吃饭的敲的,怎么这般没个气韵,给我抬到明面上来击打!”
很快的,鼓声暂歇,四个乐奴抬了一面大鼓出来,就在殿阶下重新架好。随后鼓声又至。而相斗的两人已经互抵着,在那里团团转了两三个方向,拉、拽、绊、搡各用其极,就想胜过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