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在哭,嘴里开始念叨太穆皇后。太穆皇后留有四子一女,却只存了二郎一支,朕该怎么办?
朕气急了,手在发抖,但朕可以硬气!
你还想着母后?一母同胞的兄弟你眼皮都没抬就杀了!
你不是杀兄杀弟杀侄子吗?
朕不可以不立你为太子,是吧?
那你来弑父啊!
来啊!!
朕成全你!踩着朕的尸体去做你的皇帝吧!!
听朕这么说,那逆子怂了,拔出佩剑,递到朕的脚下,匍匐在地,痛哭流涕,嘴里重复着“耶耶,儿子不敢”。
儿子不敢,但老子敢!老子还有好几个儿子,但老子不能!
虽然没人告诉朕外面什么情况,但朕能猜到!恐怕军中大多数已经倾向这逆子了。朕老了,若真把他杀了,只会便宜了外人,儿子做得不对,但做老子的不能再错下去!否则祸起萧墙,只会再养个曹操出来!
朕退位了,太穆皇后不能连个祭奠她的骨肉至亲都没有。
裴济死了,因为一个和尚。真没有出面,因为朕知道,自己出面只会促使裴济死的更快,二郎这是在拿裴济立威,杀鸡儆猴!所谓的重臣不正有这么个作用吗?
二郎还是有能力的,任他折腾去吧。不过看他坐在位子上,年年异相,担惊受怕,殚精竭虑,朕却很欣慰,连老天都看不下去,哈哈哈!
朕搬到大安宫了,这里以前是二郎的住所。大安宫有些破旧了,二郎这些年很克制,主要是朕当初给他选的儿媳妇好,明事理。
这次二郎没有出面,既然敢把朕赶往大安宫,那就是外面站稳脚跟了,若此时朕再说“弑父”的话,估计他就真敢了。
天,渐暖。
即便是皇宫,也无法挡住燕子筑巢的脚步。这些鸟儿才不管什么皇家威严,也没畏惧之心。朕的头上也曾掉上过鸟屎,一抬头,鸟儿已经飞远了,拿下人撒气吗?那是无能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