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李二爷往旁边的躺椅里一瘫,舒服的窝在里面,“近来收到几封给归唐告状的奏折,说他什么大不敬。”
“这小子又犯什么浑事被言官抓住了?”长孙皇后语气轻松,她现在对晋宇好感爆棚,晋宇经常地小玩意孝敬着,她才不信晋宇会不知轻重呢。
因为晋宇之前的一系列动作和示好,所以现在李二两口子不怎么把晋宇的事当成严肃的朝政,而是作为饭后茶资闲谈,正是这种心态李二爷才把“告状信”和李恪的话都娓娓道来,一一说给长孙皇后听。
“你说归唐这小子怎么就这么不务正业呢?”李二爷没打算深究晋宇“大不敬”一事,权当个笑话说给长孙皇后听,指着旁边一套茶具说道:“旁门左道倒是一套一套的,这套茶具就没少花心思,款式、花样都是未曾见过的。”
“归唐说的也未必没有道理。”两口子说话的功夫水烧开了,长孙皇后往茶壶里抓了一把太医炮制的鸭脚树叶,先是洗茶,倒掉后才正式冲泡。这银杏叶茶是按照当初晋宇给的方子调配的,茶具也是晋宇找人烧好后送来的,细陶,无论外形、还是手感,都比以前的强不少。
“哦?”李二爷有些惊诧,他本来是想当个笑话讲,没想到自个媳妇站在了另一个男人一边,“有何道理?”
“二郎决策的都是家国大事,这些细枝末节未关注也是有的。妾身从小也是在这种环境中长大,也觉得早嫁人生子理所当然。”长孙皇后先肯定李二爷,又表达自己站在丈夫一边,软软的语气让李二爷倍爽。给李二爷倒上杯茶,“归唐自极西归,看事的角度或许与我们有偏差,才会有不同的看法,倒不一定是错的。”
“臣妾刚嫁给二郎时,也曾有忐忑,尤其是怀有承乾时,看着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既期盼又害怕,期盼孩子能健康落地,又怕临盆时难产。”长孙皇后回忆起自己的过往,把当时的心情诉说出来,“臣妾当时没少烧香,虽费了些时候,但幸好一切顺利。”
“观音婢受苦了。”长孙皇后临盆时,李二正在外面征战,未曾陪在身边。一直以来,李二爷未曾听长孙皇后抱怨一句。首次听到自个媳妇说这些,他还是觉得有些亏钱,拉着长孙的手轻轻地拍道。
“臣妾不觉得苦,能嫁给二郎,臣妾觉得已经很受上天眷顾了。”长孙皇后宛然一笑,端给李二爷一杯茶,继续说道:“二郎喝茶。臣妾当年见过流民,也施过粥,百姓家十二三岁的女孩子,看上去像七八岁,头发黄,身材干枯瘦小。臣妾从小锦衣玉食,个头比同龄女孩子都高一头,过了二八年华才添的承乾,那时候临盆都难,那些百姓家的媳妇估计更难吧?臣妾记得豫章她娘临盆的时候刚及笄,豫章出生时也才五斤多一些,但她还是没能过了临盆这一关。”
“唉,观音婢说的有理。”李二爷将茶一饮而尽,也不嫌烫,“是朕当初考虑不周。”
“二郎不必心焦,妾身说的这都是十多年的事了,那时的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现在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想必会比那时好很多了。”长孙皇后安慰李二道“也不能只听归唐一家之言,说不准和年龄没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