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那些阿波德利特家族的战士们好不容易才忍着烫伤烧灼冲出熊熊烈火时,立时便迎来了漫天的箭雨,本是五不存一又缺乏反击,抵御能力的战士们可想而知在此时是个什么情况,他们简直就是最好的鱼肉,最好的剑靶,顷刻间便迎来了末日。
火光下雷奥的面庞显得明灭不定,对于这些波美拉尼亚人他没有一丝怜悯,目光中甚至连丁点儿别样的情绪都无法被捕捉到,他的心肠早已在童年恐怖的经历与青年时期不断经历的杀戮中变得坚硬无比,眼下有的只是最为炙热的对于攥取权势的渴望光芒。
尽管与施瓦茨间一直有着那么薄薄的一层看不见也摸不着的隔汗,但当对方调给自己这一千轻骑时雷奥便明白了,对方给了自己一个真正的机会,此战过后能否回到埃尔平而回到埃尔平后又是怎样而这也是罗马人倾向于贵族的原因,这些贵族们在出身门第和个人德行方面都必须是无可挑剔的。荣誉感使军人成为优秀分子,责任感不允许他们遇难而退,使他们成为胜利者。如果说大部分时间只是在兵营里闲散虚度,到头来培养出一批胆小鬼,那有何裨益可谈?
与罗马类似的是,同样也是受到此种文化影响的条顿骑士团在募兵方面有着相同的要求,不过可惜的是最好的兵员都被圣殿骑士团与神圣罗马帝国选去了,骑士团实在是有心无力,所以相比之下条顿骑士团募得军士的数量不仅稀少而且在质量上也是差了许多。
在这样的情况下以施瓦茨为代表的历代骑士团统帅自然是不会坐视不理的,骑士团如果只有骑士那是绝对不行的,需要组成步军的军士们是骑士团的另外一只腿。既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顽疾,那么就从后天的训练上来弥补。
在施瓦茨的严厉要求下,近几年内从普鲁士新招的士兵均在训练用树条编制而成的盾牌,这种树条编制而成的盾牌重量要比的普通圆盾重上一倍。同样发给新兵的也不是真的剑,而是比剑重一倍的粗木棍,就这样其麾下的士兵们不分清晨还是午后坚持朝木制的人形靶练习刺杀。
利用人形靶进行训练不仅对军士很重要,无论是在竞技场上还是在战场上,一名军士要是从未刻苦地在人形靶上下过功夫和学过技艺,那他就不会成为不可战胜的高手。更加变态的是每个新不过他能胜任轻骑统帅一职也绝不是凭借什么裙带关系,而是有着过硬的谋略与军事素养。
在派出了大量探哨后菲瑞纳便陷入了沉思中,他只道这些探哨们十有八九都不会带回什么有用的信息来,刚才的他举动不过是自己的气愤之举,同样也是要做给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看得。
实际上菲瑞纳清楚要想抓住这股敌人这样大海捞针是绝对不行的,要在平日里期盼出身骑士团的对手露出马脚,犯下错误那显然不太现实,唯有在其行动之时才会露出蛛丝马迹。
因此在第二天黎明破晓时分,做好一切安排,菲瑞纳就率领着轻骑静悄悄地出营地。为了加强行军,菲瑞纳要求士兵们一路轻装简行而且保持着极高的纪律性。在此期间,菲瑞纳再次展现出了一位优秀统帅的才能,他派出仅有的三百名家族骑兵作为前队担任起了警戒的任务,让喜欢贪功冒进的撒拉逊人殿后,自己则亲自带着一百亲卫和高价聘请的雇佣军居中以便监督这两百名难以掌控雇佣军。
如此一来整个军队就可以保持严整的军纪了,八百名由不同成分士兵组成的轻骑在菲瑞纳的有效部署下犹如一条追捕猎物的长蛇一般在西波美拉尼亚行省的大地上隐蔽地逶迤而进。
一路上几名经验丰富,出身当地的探哨不断给菲瑞纳指点着地形,他们专捡难以被人现的崎岖地带和林地行军,为的是避开骑士团的斥候,从而出奇制胜。有了这些出身当地的作为阿波德利特家族中身份最为尊贵的几人之一,西蒙身材高大,头脑清晰,口中有着随时随地能够感染人心的话语,在正处于风雨飘摇阶段的阿波德利特家族中他无疑得到了大半实权派将领与贵族大的支持,是除却他的哥哥外实力最为强大的那一个人。
眼下随着他的起身全场都逐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这个在未来极有可能继承阿波德利特家族的男人身上,即便是一些贵族并不支持他,可却依旧不得不承认西蒙的确是一个合格的继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