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蕾弓着腰,外套兜不住傲人的胸脯,饱满的白衬衫坠在胸前摇;紧致的职业裙滑到了接近细腰的高处,蕾丝织物若隐若现,爆发着一种欲盖弥彰的诱惑。牧歌的脑子轰然炸响,被某种强势的冲动所支配,恍惚走到赵蕾身后,发现赵蕾神志模糊、浑然不知他已接近。四下无人,牧歌的脑袋发麻,差点将赵蕾就地正法。
但是,烂醉迷离的赵蕾越是诱人,牧歌越是想到她的艰辛不易。难道赵蕾不知道自己十分惹人垂涎吗?她一定很清楚,所以她才来叮嘱牧歌保护黎姿。她那端庄的微笑后面,一定藏了太多委屈。
牧歌咬了一下嘴唇,尝到血的腥味,终于冷静了一些。他把赵蕾的套裙拉低到丝袜的位置,提醒赵蕾:“不要在这里吐,有人会经过的。”
赵蕾浑然不知,根本没听见。然后郑倩从洗手间出来了,牧歌对郑倩说:“你盯着点秘书长。”
郑倩“哦哦”点头,扶赵蕾进洗手间。痛彻心扉的干呕声传出来。牧歌心如刀割,关切地守在洗手间门口等。少顷,郑倩出来扯纸巾,看到牧歌,就说:“你先回去,秘书长吐干净就好了。”
“她这样很不安全的。”牧歌心有余悸。他知道赵蕾的诱惑有多大,他差点没把持住。
郑倩左右一望,踮脚在牧歌耳旁唧唧喳喳:“她反正对唐伟没感情的。前年人事厅的厅督来视察,唐伟不在,赵蕾就被厅督灌醉了,被抬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反正唐伟回来就提拔了百夫长。赵蕾也跟没事发生一样。”
牧歌的心像被刀割了一样。他想起赵蕾在比邻星与唐伟喝酒的样子,想起赵蕾替唐伟说项的努力,想起赵蕾趴在水池前干呕的轮廓——他相信赵蕾是爱唐伟的,否则她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他也相信赵蕾是洁身自好的,否则赵蕾不会叮嘱他保护黎姿;他更相信赵蕾是逞强好胜的,她能够把那么多领导聊得心服口服,肯定花费了心血。
所以听见郑倩说赵蕾的闲话,牧歌比呕吐更难受。他命令郑倩:“你有点良心,赵秘书长平时多照顾你?你不要再跟别人说这些话了。现在进去照顾她,我不方便进女生卫生间。”
“哦,知道啦,别凶嘛。”郑倩卖乖,听话地嘟囔,然后拿着纸巾冲进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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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根据舰队传统,将给即将出征的勇士饯行。经过郑玄指示,后勤部门全力配合,将会议大厅的桌椅搬空,摆上无数佳肴——很多人都清楚,这是一场战死率较高的支援,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顿狂宴,烂醉如泥是勇士们不成文的仪式。
牧歌第一次看到这种绽放火光的金曦酒——据说是由清晨洒落的第一缕晨曦提炼而成,狂饮能够迅速补充光尘,但是在摄入剂量过高时,会产生代谢性毒副作用,可逆性减小内宇宙容量,并且令人神志模糊。但是因为它昂贵,导致军队趋之若鹜。旧官僚甚至将它作为决斗之物。
牧歌抿了一口,感觉醇香灌顶,宛如一线烈火入喉,令他精神振奋,摩拳擦掌。
百夫长和低级武士们全部露天饮宴,不顾一切地大吃大喝。
总旗以上的军官方能跻身会议大厅。郑玄和吴涵高居首座,互相礼让。几位常务陪坐于旁,六大军团长左右排开,负责让两位上级开心。机要处秘书长赵蕾穿着紧致得体的秘书套裙,笑靥动人地按照职阶顺序为男性们斟酒,宛如穿花蝴蝶;郑倩仿佛有特权,端着不醉人的果酒坐在最左侧打量牧歌;黎姿位于最右侧,试图给自己斟果酒,却被吴涵不由分说地将金曦酒倒满高脚杯,连推辞都无效。
牧歌与活着的十一位总旗屈居次席,分列两侧,聆听天音。他看见黎姿和军团长们端着金曦酒,排队去向郑玄和吴涵致意,每次军团长都一饮而尽,然后再次斟满,再敬吴涵,而后者只微抿一口,敷衍了事。
牧歌一边应付着汤显楚、唐伟他们的热情敬酒,一边用余光瞟黎姿。他看见黎姿皱眉饮下半杯金曦酒,就低头咳嗽,俏脸涌起动人的红晕,那迷离的神态格外诱人。郑玄允许黎姿喝半杯,但是吴涵却非常严格地续满美女的杯子,强迫黎姿一饮而尽。黎姿归座的时候,撑着桌檐才能站稳,楚楚可怜地低头抹唇,显然金曦酒已经麻痹了她的脑袋。
但是她抬头的时候,却努力向郑玄堆出笑容。就连高贵冷漠的黎姿,都懂得向权力致敬,更别提言笑晏晏的赵蕾了。她是最明媚的交际花,在她捧着下巴饮酒时,白衬衫兜着的傲人胸脯格外饱满,配上美不胜收的短裙美腿,蓬勃着性感和端庄的张力,已经令吴涵目不转睛。
牧歌只期盼黎姿不要喝多了。好在她地位尊崇,只需要应付高级官员。
少顷,百夫长们敬酒完就回去了,只有唐伟在牧歌身边挤挤坐下,关注着赵蕾是否喝醉。少顷,赵蕾走下来照顾各位总旗的感受,碰一个杯就抿一口酒,轮到牧歌时,赵蕾就弯腰凑过来,鼻息喷着美酒和美女的芳香,略带醉意地叮嘱:“机要室的姑娘都被灌酒了,连我也自身难保。你盯住黎姿,不要让那些男人围住她。多少人都在等今晚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