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原的身影突然一扭曲，化作白光消散。

“这……”

“方大哥又下线了吗？”

白小汝摇了摇头，“这家伙并没有下线，自己不就是发句牢骚吗？他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可能是方大哥有事要忙，白姐姐不要多想。”

……

站在白下线界碑旁，方原苦笑道:“掌教，这才刚过一天，你又来我这白下县所为何事啊。”唐周都已经前往雒阳了，他竟然还在此处摆上长案，喝起了小酒，方原不禁感叹，古人的心可真大。

“贫道心里有些不畅，不知方小友可愿与我饮上几杯，一个人饮酒着实无趣。”

哦？

见张角神情不太对劲，方原坐到他对面，举杯笑道:“掌教修为高深，一向清明，怎会心里不畅？”

“你来自天人世界，是不是早就知道唐周将前往雒阳告密，揭发太平道的行迹。”

听到这话，方原一愣，原来张角已经知道唐周告密一事，自己以前的担心倒是有些多余，

“此事在天人世界不算是什么秘密，我自然知晓。掌教能够窥破天机，想必早就知晓此事，却为何不杀唐周，莫不是因为念及师徒之情？”

张角叹了口气，将酒水一饮而尽，“我与唐周师徒十几年，师徒之情岂能说割舍掉便割舍。其实只要我手这么一抓，就能要了他的命，可贫道一直不曾下得了这个决心，希望给他一次机会。”

“可惜他没有把握好这次机会。”张角无奈的摇了摇头。

见状，方原心里寻思着，这是什么意思？

“他前往雒阳告密，被元义生擒。”

听到这话，方原恍然，“不知掌教是如何处置的？”

“他已经自裁……”

哦？

唐周居然会自裁，这倒是出乎意料。

“掌教，你心情不畅，是因为唐周的死吧。我信奉一句话，人生最大的成本是选择，唐周选择告密的时候，就是放弃了你和所有太平道教众的性命，更是放弃了自己的性命。可恨之人自有可怜之处，但路是自己选的，掌教与其伤感唐周之死，不如多想想他是为何而死。”

“他是因为心生杂念，才会落此下场，说到底还要怪贫道教导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