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是他始料未及的。

没有满天的漂亮烟花，也没有鸡蛋壳一样的防护罩出现，圆筒内喷出了一团彩带，糊了沃伦一脸。在眼花缭乱的彩带中间，沃伦抓住了一张白纸，纸上有字。

“下地狱吧，杂种——知名不具。”

“内尔！”沃伦咬牙骂了一声，他没想到这黑幕会如此的黑，对方竟然在这种地方也要做手脚，这不是要自己滚蛋，而是要赶尽杀绝了。贵族之间讲究斗而不破，直接奔着生死去的少之又少，折了对方的面子就算大获全胜了。毕竟双方都有家有业，哪个不出名的男爵子爵说不定都已经传了几百年了，谁也不知道能拿出什么样的底牌来。

又听见“喷喷”两声，又有两人也拧开了圆筒的盖子。和高文的那个一样，满天彩带，一张白纸。

沃伦和内尔就像赌桌上的两个赌徒。内尔本钱更足，牌技也更好，原先就占据了上风。沃伦原本准备放一点血，认输不赌了，此时内尔却突然下了一波重注。现在沃伦面临选择，是全压跟上，还是割肉弃牌？

现在摆在沃伦面前的路有两条：对抗和妥协。对抗指的是更激烈的对抗，要向家族求援，要拿出所有勇气，要受伤流血，要鱼死网破，甚至要做好死亡的心里准备，如果走这条路，失败将是彻底的失败，胜利也会是彻底的胜利。妥协指的是更彻底的妥协，要主动背叛自己的队友，要向现在的对手俯首称臣，要摇尾乞怜，要永远低人一等。

说是小贵族的劣根性也好，说是审时度势也罢，对方如此咄咄逼人，沃尔有些怕了。毫无疑问，他只能选择后一条路。虽然他其实一点儿也不讨厌平民，但从今天开始，他也是血统至上论的持有者了，他决定今晚就去找内尔，摆一桌酒，好好谈一谈。

沃伦有两条路能选，但对于剩下的人而言，其实只有一条路能走得通，既然对手杀意已决，那就只能对抗到底。高文望着剩下三人的眼睛，他知道，“篝火”小队在第一次全体会议时就已经分裂，而他，只会得到两个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