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旁观者回过神来,眼前又一次充斥了宿醉者的“艺术性”睡姿。
“唔......这酒......朕......不会喝酒......多亏这身体......哦,这身体现在就是俺啊?”
看天色,已经是清晨时分,昨晚他睡得并不迟,这酒的后劲能猛到这个地步,也真是匪夷所思,旁观者都担心是不是银家人下药了。不过,他们刚求过万历就下药,貌似有点不合理。
正所谓,梦醒人醉魂不寐。虽说他估计也不是一般的鬼就对了。
“嘿!万历?万历!朱翊钧!”
这几天跟随万历,旁观者早就没了最初的那点芥蒂,直接扯着嗓子喊起来。
“嗯……嗯?嗯!”
万历似是被惊醒,拼命眨眨眼,在反应过来这个不见来源的声音的主人之后,他一脸疲倦地用手捂住了脸,上下摩搓。
“唔......干嘛?这酒喝的正难受......妈的,喝一半的时候就觉得有点迷糊了,真正是强撑了一个饭局……最后要不是你提醒,我想都不想就要拒绝了......”
他将右手臂搁在了自己额头上。
“好了……不管你想说啥......再让我睡会儿......”
“你还记得你死之前和你儿子耳语过什么吗?”
万历的动作一滞。
许久,他缓缓开口。
“临死前......对啊,我怎么......怎么会忘了这个节点了?!”
他翻身坐起,眼角抽动,全然没了醉意。
“和我妈有关......我不记得临死前的事情了……立储......甚至是初登大位学习之时……这些......啧。”
万历喃喃了许久,最后双手捂住头,长长叹出一口气。
“唉。”
“怎么?”旁观者问。
“白搭,还是没什么头绪。”
不过万历并不沮丧。
“虽说没什么头绪,我倒是意识到了,我的记忆里缺少的,与其说是一些事,不如说是一个人。”
“一个人?”旁观者疑惑道,“你怎么确定是一个人?”
“你让我怎么解释呢?”万历苦笑,“我就是根据自己的记忆来想的,想着想着就有这种感觉嘛……”
他翻身下床,走到窗边——昨晚他所有衣服都没脱,包括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