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启站了起来,抱住近乎发狂的来人,喊了一声:“爹!”
庞玄归安静下来,眼睛红红地举着一只海螺,那海螺中传来呜咽地哭声,庞启腰间的那只海螺也开始震动。
庞启不管那些,他摁着几乎失控的父亲,问:“娘知道吗?”
庞玄归有些瑟缩。
庞启刹那间明白了,他一下子来了怒气:“你竟然为了一个叛贼,不告诉母亲就跑到这里来——”
庞玄归摇摇头,委屈的泪珠断了线:“瓶琳——好;蘩儿,爱!救瓶琳,承诺、报恩!瞒蘩儿,不气!”
庞启哭笑不得。
父亲就是这么单纯,心机估计都没有三岁的小妹深。不管他的过去是什么,他爱母亲是真的。既然他来了,母亲一定会发现,他得在母亲来之前帮父亲救出瓶琳。
庞启拿着毛巾给庞玄归收拾干净,庞玄归璀璨的面庞呈现出来。
庞启又是一叹。
自己到底还是像了母亲多些,或者是集合了父母的缺点,反正长得真是一点都不出众。
庞启捧着父亲的脸:“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庞玄归点点头。
庞启牵着庞玄归的手走出去,却站住了脚儿。因为眼前的月光下,是骑着庞氏族人、气喘吁吁、面带怒气的吴蘩。
庞启和庞玄归心虚地缩着脖子:“娘/蘩儿。”
吴蘩冲了过来,一人一个暴栗,疼得他们又是同款捂住头,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吴蘩气了半天丢出一句:“她曾经对你如何,你来报恩,我能说一个‘不’字么?我就是担心你!你没脑子,我得看着你!”
庞玄归仍旧愁眉不展:“家里……”
“我在关心你,你这个蠢驴……不解风情……”吴蘩一跺脚,“家里有言儿,你放心!”
庞启哭笑不得。
娘亲没给爹气死真是不错,平时风月无限,一到关键时刻就犯轴。庞启悄默默溜走,把时间留给父母。至于翌日他被父亲温柔地拍没叫醒又被母亲揪着耳朵疼醒,然后拎着,跟着有琴夫子和另外两个伙伴又来到北抚海滩,还惊叹于父母和好的速度。
望着滔天怒海,庞启不禁发出了一个疑问:“北抚之海被下了禁锢,我们该怎么下去?”
就算下去了,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