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洵静静躺在书桌上,望着被水渍和灰尘染过脏兮兮的天花板,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又脏又破空气特别闷,连扇窗户也没,空气闷得叫人窒息,看这样子别说是空调,有没有风扇都成问题,比之前宁晨待过的剧组租住的民房还坑。
这间屋里因为太暗亮着灯,分辨不出现在是白天或黑夜。
就算宁晨已经到家,也发现他失踪的情况,找人帮忙或者报案,估计也发现不了他的存在。他自己都搞不清具体位置,更别提其他人。
当然,暴躁的邵总从来不知向命运妥协为何物,他考虑用质量守恒定律和进化论、分子学之类来解释变化的规律,意识到毫无用处之后立刻采取强烈的心理暗示、自我催眠,尝试是否能够改变形态,他终于将此归为无解的奇幻或灵异事件。
其实多少有逻辑可循。
起初他变成巧克力,大概是穿过了任意门到宁晨身边,那家伙也是自那时起突然失声。
晚上他喉咙烧得难受,或许是把声音还回去了?
现在这副模样,难不成是身体状况互调了?
所以,刚才那人是宁晨?
不对劲,别墅没那么旧,就算是地下室也没那么小。赵行舟那家伙拍的应该是都市偶像剧,而不是乡村爱情故事吧?而且他刚骂咧咧不停,愣是没听见一个字……
靠,那个想吃他的家伙又回来了!
这次是铁了心要消灭他。
对方拉开椅子坐下,上方阴影笼罩,一张脸凑到他面前。
这一瞬间邵洵内心就充斥着四个字——卧了个槽!
…居然是宁晨!!!
但明显小了一号。
眼睛又大又圆又亮,皮肤也挺嫩挺光滑的,脸却很瘦,看着特别的营养不良。
他倒是见过这样的宁晨,就在刚上初一那阵,和余嘉然他们背后给这人取了个‘瘦猴’的外号,看着还长不高,坐在前排的座位,最初没什么交集。
注视着这张未脱稚气却神情专注的脸,自己竟然没长久地陷入青春年少甜中带酸酸中带苦,心动中夹杂着怒气的回忆,主要是因为宁晨的眼神实在过于‘炙热’,他从没见过。
如果是‘现在’的宁晨用这种流溢出热烈渴求的目光眼巴巴投向他,不扑上去那真不是个男人。
可他这会儿在对方眼里纯粹是样零食,能吃的……
热切中夹杂着恐怖的危机。
宁晨还在看,喉头滚了滚噎了噎口水,好几次,好几次…一会儿皱起眉头,一会儿又嘴角下垂有些消沉;一会儿不晓得想到什么咧开嘴开心地笑了,一会儿眼眶底含了水几乎要涌出。
穷酸成这德行,也是够可怜的。
就是看得他这个即将惨遭吞噬的‘食物’都忍不住冒火。
你特么吃个东西也这么多心理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