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融居心为何,只怕在场的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如此,君筱心更是笃定了自己的猜测,宇文晞和此女关系非但不一般,而且还曾是众所周知呢!
台上沈玉融正咄咄逼人,等着下文。而宇文晞,只见他嘴角虽还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眸中却显然不耐烦。筱心暗道不妙,这厮向来无所畏惧,然而圣驾跟前,恁他是什么御前红人,所谓伴君如伴虎,若是一个失当惹得天家不悦,那就是阖府遭殃的大祸事!
她这时候还被宇文晞揽在怀中,忙推了推他,引得他看自己。
“既是规矩,就照着做吧,她无非是要一人上去。你身份不便,那就我上去吧。”
宇文晞有些不放心:“你成吗?”沈玉融的用意他岂会看不出,筱心这下上去,指不定要如何吃亏。
筱心却觉得没什么:“有甚成不成的,她总不会吃了我。况且这么多双眼睛都在看着,她就是有心要为难我,也得顾着你的脸面不是?”
宇文晞听她话里有话,便知她是误会了,不由拢眉辩解:“宇文家同沈家是世交,我同她的交情就与文颢然无二,自小一道长大。儿时情同手足,现下大了,许久未见,孩童的情份早已淡了。”
君筱心此刻满心只想着如何让他平平和和地度过今日,他说什么自然都是照单全收,笑呵呵地摆摆手:“无妨,我都懂得,定不会教你难做。”
宇文晞眼看越描越黑,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当下按住筱心的肩膀,目色灼灼:“她有意为之,你不必奉陪。虽是拿祖制说事,但终归是节庆消遣,无伤大雅。我自会摆平,你且安心看着。若是觉得在这儿不自在,我让五嫂陪你去别处逛逛,如何?”
三言两语说不清,他眼下只想将她稳在身旁,免得上台遭人欺侮。至于他与沈、文两家的少年往事只待回家后再细细说与她听。
沈玉融本是盛气相邀,谁知却看到这夫妻二人咬起了耳朵,浑然不将她放在眼中。她再度被人晾在一旁,众目睽睽之下,每个人都在看她的笑话。愈发地不甘,芙蓉面上的笑容就愈发地灿烂,话语中的意味也愈发地凌厉起来。
“玉融自小到大,每年都要在这台上为圣上和娘娘献舞祝愿。而在场的许多夫人小姐,也都曾登过此台。可从未见过有一人像宇文大人这般扭扭捏捏,这儿又不是刀山火海,小妹我也不是洪水猛兽,姐姐你在怕什么呢?”
这话开头还算中规中矩,然而说到末了,却将话锋转向了筱心,好似宇文晞是碍于君筱心才不愿上台一般。更自顾自地与其姐妹相称起来,且不说这话是否另有深意,可听在旁人耳中就是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