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日在这个时候才好不容易有了说话的时候,宇文晞自然不会错过机会问那昨日之事。
还在吃饭的时候,筱心便支支吾吾地含浑交待了一通,说的与对知书说的没有两样,这些宇文晞都已知悉,不甚满意这样的回答。待到饭后,清退了丫鬟下人们,拉着她回到房中。
二人虽在一个房中分床睡了大半个月,但是四下无人时,筱心还是防他三分,毕竟这可是只说变就变的大野狼,他们之间虽有口头之约,却架不住这样的日夜厮磨,谁知道他会不会临时起兴兽性大发。
如此情境之下,她在气势上先矮了三分,他还没多追问两句,她便一五一十全招了,不过落单的缘由,她却未如实相告,只道是因随从跟着不自在才有此一举。
听她说到遇到了那些个下流贼人,非但劫财还要劫色,宇文晞俊脸一沉,将她一把从座上拖起,上上下下地打量个遍,尽管没有发现分毫异样,还是紧紧地箍着她的肩膀,恶狠狠道:“你这便叫作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以为我给你安排的两个护卫是做什么用的?外头世道凶险,你也敢这么胡闹。”
他一发怒,遍身滚滚的肃杀之气,简直是要吃人。筱心寒了胆,想逃却被他抓着肩膀动弹不得,只得硬着头皮迎上那怒火,犟嘴道:“出个门还要那么多人跟着,你不就是怕我跑了吗?”
“就你?”宇文晞放开她,抄着双手居高临下地盯住她,硬朗刚毅的下巴微微扬起,张扬着狂气:“你是能跑得出云川?还是能跑回扬州?你若真有那打算,你以为自己还能出得了这道房门?”
筱心微微一愣,这是一种怎样的势在必得,好似在他这里,她就是被按在猫爪下的鼠儿,根本就没有她说不的余地。她的那些得逞的小任性,于他而言并非让步,皆只是恩宠而已。无论是昨日的出门,还是今日的这出闹剧,没有一件事不在他的掌握之中,成与不成,都不过是他一句交待而已。
她突然开始怀疑,眼前的这个男人,根本就不若她所看到的那般只是个被宠坏的大少爷。他犹如一柄韬光养晦的利刃,将所有的锐气和锋芒都隐藏在那阴晴不定的坏脾气下。她生了怯意,不敢再与他争辩,而且此事本就是她理亏在先,若继续再说下去,只怕连自己的那点心事都要瞒不住了。
她悻悻地住了嘴,背过身躲开那咄咄逼人的视线。
见她这般,宇文晞只当她默认心虚,薄唇上扬,又凑上前,言语已较之前舒缓了些:“这次亏得有惊无险,你没事就好。下次可要乖乖地听话,莫要再生这些念头。若当真不喜太多人跟着,那就等我得空时陪你出去,届时我便一个都不许他们跟着,如何?”
她教他给搂着,男子灼热的鼻息一下一下地烫在小珠儿一般的耳垂上,染红了整个面颊,脑袋也是晕乎乎的,叫那火热给烘得口干舌燥,她一动也不敢动,连舌头都僵得说不成一句利落的话来,只得顺着他的话头含混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