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让皮五有些为难，首先五十金币几乎收不到心法要诀，其次在无量山能用得上低阶心法的太少，几乎没有卖家。

更何况最近大家都把资金压在了那些仿造的兵器上，下山转手能赚一倍有余，哪还有心思把有限的金币花在不能验货的心法要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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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瑞不知详情，还在眼巴巴的等着心法要诀，按部就班地修炼。没事就烧烧水，看着沸腾的气泡解闷，甚至还把水搬进屋，在寒冷的夜晚美美地洗个热水澡。

当然，这也产生了额外的好处。前两天灵光一闪，马瑞开发出了一套省事省力的工作方式，甚至连下山打水都免了。

只要趁着没人，对着水缸唔里哇啦一阵狂喊，利用霜刃虎吐息喷出的冰块碎屑很快就能铺满水面，接着马瑞再伸手进去加温，满满一缸水便得了，同样清澈见底，根本毫无破绽。

唯一遗憾的是必须避着人，不能让人看见，而唔里哇啦大喊大叫又容易引人注意，所以马瑞每次施展前还得把平底锅扣在头上，监视周围的动静，避免被人逮住。

今天已经上下山两个来回，马瑞也乏了，腿部有些酸软，眼看不多久食堂开饭，于是又动起了小心思。

照旧先把锅盖在头上，茶山山腰周围的状况尽收眼底。如今马瑞已经能监视五十丈开外的范围，比起最初百十米的直径扩大了一倍左右，这个范围内只要没人，自己唔里哇啦狂喷一通基本不会引起注意。

仔细检查一番，发现除了马瑞自己，就剩山腰一块凸石上卧着一只大猫，正懒洋洋的晒太阳。因为已经进入了伪装变色状态，皮毛颜色与岩石相近，所以这只木灵山猫并不引人注目，甚至茶山鲜少有人知道，充当“茶山守卫”的，居然是妖兽。

而猫是没办法告密的，马瑞嘴角一翘，深深吸一口气，开始了劳作……

“啊嘶嘚啊嘶嘚～啊嘶嘚咯嘚咯嘚～啊嘶嘚啊嘶嘚咯吺～啊～啊——”一曲忐忑还没唱完，马瑞不得不止住嘴上动作，转头看向一旁虎视眈眈的木灵山猫。

“你是小西还是小东？”马瑞知道这山里有两只山猫，但是长得太像了，又都会变色，马瑞至今分不出来。

眼看打扰自己睡觉的始作俑者并没有被自己的凶相吓着，木灵山猫不满地喷了一鼻息，呜呜低吼了一声。

“小东啊……”七窍玲珑心充当了实时翻译，让马瑞当即获知了这只妖兽想传达的信息，嬉笑着回应道：“既然醒了就去找小西玩呗！”

即便妖兽通灵性，有语言，可是与人类复杂的语言相比，妖兽的语言依旧太过简陋，能表达的含义不多。

小东晃了晃脑袋，似乎对马瑞的安排不满，喉头咕哩咕噜哼哼了几声，居然在马瑞身边趴下了。

“等饭吃啊？”原来木灵山猫饿了，在等饲养员送肉，马瑞不禁莞尔，妖兽也知道偷懒。

不过也说明一个问题，一会有人要来了，马瑞不得不赶紧把手伸进水缸加热，免得漂浮的冰块引起怀疑。

果然，不一会李正执事拎着两包东西往山上走来，而小东闻到肉食味，兴奋地窜身迎了上去。

可是没到喂食地点，知道规矩的小东在李正前后欢腾地跳来跳去，像是一路护送。

“李执事！”马瑞站在水缸前，有些心虚的挤出笑脸打招呼，身后水面还飘着几块浮冰。

“哎！打水呢？”李正也没察觉出不妥，随意打个招呼，点点头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住，忽然转头看向马瑞，疑惑问道：“你的水桶呢？”

马瑞陡然一惊，完了！疏忽大意了！

把东西送上山顶后就没回屋拿水桶，如今站在水缸旁，没有水桶，哪有运水的样子？

“呃……”马瑞眼珠一转，随口补救道：“我就是来看看哪几口缺水，一会吃完饭好补充。”

“哦！”李正可能也只是随便问问，再加上脚边一只大猫恨不得充当坐骑抬着自己走，这位茶山执事只略微迷茫地点点头，转头继续上山。

本以为蒙混过关的马瑞不敢造次，在午饭之后准备老老实实运水上山，没想到途径早上那口水缸时，发现已经有两人站在那，似乎讨论着什么。其中一人正是早上经过的执事李正，另一人却是马瑞第一天遇到的那个发须花白的老头，两人显然也注意到了路边的马瑞，将目光投了过来。

心中有鬼的马瑞一边祈祷着一边靠了过去，暗想这水不至于能看出什么端倪吧？

“马瑞，你来的正好。”李正神色严肃，对马瑞招招手，皱眉问道：“这口水缸可是你负责？”

马瑞点点头，眼角有些微跳。

“这里的水，都来自山下溪水吗？”白发老头今天难得没显出昏聩糊涂的模样，神色凝重忧心忡忡。

“是，是啊！”事到如今，马瑞只能梗着脖子硬撑，毕竟他可承受不住更多罚金了。

“怎么回事……”老头神情迷惑，摇摇头喃喃自语：“不对啊，不对啊！”

而李正显然也有些迷茫，不过一开口吓了马瑞一跳：“陆院长，到底哪里不对了？”

院长？这老头居然是院长！

今天可是开了眼界，本以为山顶住着茶山院长，意外出现一个银发萝莉，而眼前这个会迷路走丢的老头居然是真的茶山院长。

“山下溪泉静水流深，应是蕴含水灵气的纯粹之水，方能灌溉出无暇的木灵茶田。”老头虽然看起来不修边幅，但展现出的恐怖洞察力说明这院长身份货真价实，吓得马瑞都快傻了。

“这缸水……水灵气枯竭，火灵气旺盛，还杂糅了其他属性，混乱不堪！不可用，不可用！”茶山院长直摇头，脸上显出痛心之色，追问道：“可曾用以浇灌？”

“还没。”李正的实力远没达到如此甄近细微的水准，同样茫然摇头：“我去安排换水灌溉。”

“那边三口也一并处理，万不可大意！”院长指了指远端一片，正是马瑞偷懒唱忐忑的那几口。

马瑞冷汗都下来了！太可怕了吧！

“这几口，都是你负责的吧？”李正蹙眉凝神，瞪着马瑞强压怒火：“胆敢擅自更换水源！还有没有要说的？”

自知理亏的马瑞苦着脸，事实摆在眼前，自己以为能蒙混过关，没想到这么快被人识破。

“小李，你安排人尽快换水。”茶山院长轻轻抚着水缸粗糙的边缘，轻叹道：“缸也要刷洗干净。”

院长有令，李正不敢再耽搁，瞪了马瑞一眼，扭身先去办事，毕竟冬日浇水多在气温最高的午时，必须抓紧时间。肇事者可稍后处理，反正也跑不了。

“马瑞是吧？”老头眯起眼，等李正跑出视野，才悠悠问了一句：“你是五行之体？”

虽然不能确定马瑞用了什么手段，但这位茶山院长从水缸中残余的斑杂灵气推断，眼前的少年身体里，五行属性一样不少。

完了，要被当小白鼠解剖了！马瑞懊恼地闭上眼，哀叹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引来了招惹不起的大人物！

“呵呵。”没想到老头轻笑起来，仿佛想到什么可笑往事，无奈地摇摇头，像是自言自语：“天才嘛，难免恃才傲物，不把规矩放在眼里。”

“我…没…”马瑞慌张摇头，无量山的规矩可不是随便说说，那可是真金白银罚出来的，快让马瑞倾家荡产了！

“有如此好的天赋，踏实一些，稳扎稳打，日后必有所成。”老头根本没在意马瑞的争辩，自顾自叹息道：“只有蠢材才需要剑走偏锋，因为寻常之道必然无望，唯一的出路是赌一把人生。”

马瑞哑然点头，虽然不觉得自己是天才，但对方所说似乎很有道理。

“你…可想学欣木之术？”虽然神色依旧故作平静，但略微颤抖的语调出卖了老人的内心。

马瑞眨巴眨巴眼，即便不懂什么叫欣木之术，但眼前这位茶山院长，听口气要收自己为徒！

根本没有犹豫，马瑞几乎是跳了起来，双膝落地的同时，头也磕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