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五章:茶山问路

吃货修真记 狂风微啸 3701 字 10个月前

皮五急着去山里的边角旮旯收货,将马瑞带到茶山脚下便掉头离开,说是改日再来喝茶,不过敷衍的样子恐怕完全没往心里去,只当过客而已。

整座茶山被简易的石木篱笆围着,典型的防君子不防小人,真想进去随意拉扯就能将篱笆推开。

而且此刻上山路口无人看守,马瑞踩着砾石山道,直走到半山才看到远处有个花白须发的老头,和梯田里那些农夫一样灰色布衫罩着麻布坎肩,踱步在纵横交错的茶田中,四处张望走走停停,像在查看茶树状况,又像迷了路,在一片片相似的茶田里寻找出路。

“老大爷!”马瑞隔着老远招招手,看老人回首,挤着笑脸高声问:“请问茶山管理处在哪啊?”

老人貌似耳力不佳,加上两者隔着挺远,没听清问题,脸上浮显出几分疑惑,抿了抿单薄的嘴唇,像是有些为难,接着身形一晃,一道灰黄残影划过茶田间隙,转眼到了马瑞身前,迅猛速度压迫得空气吹得马瑞面目隐隐发凉。

老者恍若不觉,凑上前歪着脑袋,脸上依旧带着困惑,干哑的声音轻问:“你刚才说什么?”

马瑞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若不是这老者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敌意,马瑞估计要吓得叫出声。

来无量山之前,马瑞已经预想到这里藏龙卧虎,必须处处小心。免得跟小说配角似的,被那些心里扭曲的主角们以各种借口抹杀,毕竟不法社会,拳头大小决定地位。

可是马瑞没想到这么快就能遇到高人,随便在田地里喊个话,便唤出一个身形如风的老者,这无量山未免太恐怖了些。

“那个…那个…我是新来的茶山帮工。”嘴巴不自觉的有些打颤,对方人影先到,随后浓郁的茶叶清香袭来,展露令人眩晕的木属性气息。马瑞咽了口吐沫,僵直陪着笑脸,客客气气缓声问:“请问老先生,我该去哪报道?”

“报道?”老人仿佛听到了什么新奇的词汇,混浊的眼神短暂明亮后更加迷茫困惑,沉吟片刻,颇为无奈地摇摇头,说话也很客气:“小伙子,你找谁啊?”

这问题对马瑞来说可太难了,眼前老头是马瑞在茶山见到的第一个人,哪还认识别人?当初那位姚阁主也没说具体找谁负责,再说,很明显姚阁主和杨真道长都不是茶山之人,只是给了个方向而已。

马瑞保持沉默,面露难色,不过老人倒不甚介怀,再次颇为热心问道:“小伙子,你来做什么呀?”

“我是来当茶山帮工的!”马瑞赶紧表明身份,至少不能引起老头敌视,深怕对方一巴掌把自己拍成茶田的肥料。

“那……帮工又是做什么的?”老人像是一个好奇宝宝,一脸困惑地追根究底。

“我也不知道……”马瑞茫然摇头,现在极度后悔自己开口问路的行为,简直是在找不痛快。

别说茶,就连粮食马瑞也没种过呀,哪里知道茶山帮工要干些什么?马瑞对农田唯一的印象就是种菜、浇水、施肥、除虫、偷菜。

“这可就难办了……”老人脾气倒很不错,一问三不知却一点也不见火气,和蔼地点点头,微微沉思,仿佛在为马瑞出谋划策:“我来想想哈,找谁呢……”

一老一少正在进行毫无营养的谈话,身后忽然传来车马人声,马瑞一扭头,看见二三十辆马车浩浩荡荡上了茶山,正往自己方向而来。

茶山的山道不算宽敞,马车只能首尾相接攀爬,长长的队伍好似蜿蜒的深色巨蟒,看样子是往山上运东西,只不过车队好像有点眼熟。马瑞眯起眼,果然发现之前在内山门口大呼小叫的那位穿着粉青色长裙的富家女子,此刻正从一辆车厢中探出脑袋左右观瞧,满脸兴奋。

车队领队显然认路,吆喝中直往山上走,经过马瑞和老人身边时,富家女子随意扫了两人一眼,面露厌嫌,好似嗔怪两人破坏了这幅翠绿茶田美景。

马瑞耸耸肩,无话可说,这类大小姐通常下场不太好,也就不用自己操心了。身旁老人也不说话,甚至老人都没看车队一眼,还在努力的冥思苦想,意图给马瑞解决问题。

“有了!”车队远去,老人忽然一拍手,看样子颇为激动,眼神也蹦出几许光芒,一扫之前的颓势,语气明快兴奋:“跟着他们!肯定能找到人!”

说完一指前面的车队。

马瑞感觉脸部肌肉不自觉的抖了两抖,这到底是什么人啊!敢情这老头也不认识路,居然还要跟着别人!

“您……认识他们吗?”虽然嘴上质疑,马瑞倒很听话迈开步子跟了上来,因为老头很兴奋地已经开始带路了。

“不认识!”老头的回应掷地有声,仿佛还很占理。

“那……您知道他们要去哪?”马瑞走了两步发现老头看似平步而行,其实速度极快,马瑞不得不一路小跑跟着才能跟上。

“不知道!”老头的果断回答,彻底击碎了马瑞的敬畏之心。

若不是肯定打不过这老头,马瑞真想扯住对方好好理论理论。

“那……您是茶山的人么?”马瑞已经有了些谱,至少老头脾气很好,问什么都乐意回答。

听到这个问题,老头脚下缓了一缓,仿佛考虑了一下,才不自信地回答道:“算是吧!”

“那您是做什么的呀?”马瑞心中一喜,说不定这老头是个类似扫地僧的高人?

“我也不记得!哈哈!”老头说得理直气壮,好像这事还很值得庆祝。

算自己倒霉,问了不该问的人,马瑞闭上嘴,跟着古怪老头追上前去。

拐过一个弯,眼看前方车队开始减速,似乎到了目的地,马瑞一腔怨气也就消了大半,虽然过程有点狗血,但结果还能勉强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