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节一副见猎心喜的样子,不甘示弱的道:“打就打,难道某还怕你不成?”
“呛”的一声,李绩已经将随身长剑抽出,大笑道:“程老匹夫,今日谁输,谁便磕头求饶。”
程知节性起,也是哈哈大笑,将宣花斧抄在手中,顿时一愣。
李绩也愣了,只见宣花斧斧刃上有一道半寸深的切口。
这道切口,百战经验的李绩一看就知道是利物切出来的,眼神顿时落在程知节腰间插着的菜刀上。
李绩的目光落在菜刀上,程知节暗道声不妙,急急道:“呀,想起来了,府中还有急事需某赶回去处理,罢了、罢了,老匹夫,咱们明日再战,某先走也。”
说完,招呼了一声程处弼,急忙就走。
李绩剑眉微邹,程知节急急要走,连架都不打了,这可不是程知节的作风。
又见程知节有意无意的拉扯衣袍盖住菜刀,他急忙拦住程知节的去路,道:“想走可以,怀中的菜刀需得留下。”
见事情有暴露的危险,程知节索性一举手中的宣花斧,突然向李绩就是一甩,吼道:“老匹夫且吃某一斧。”
李绩不妨程知节突然发难,好在他厮杀大半生,临敌经验无数,身体急忙向后连退数步,这才让过甩飞过来的宣花斧。
但李绩这一退,程知节身前已无阻碍,连宣花斧都不要了,撒腿就跑,倒是把程处弼撇在了一边。
“老匹夫,哪里逃!”
李绩高叫一声,当即追着程知节而去。
程知节诈使诡计也要逃窜,这根本不是他所认识的程知节,说明程知节一定有不欲让他知晓的事情。
李绩有种直觉,程知节连几十年的兵刃,以及儿子都不管了,带着菜刀夺门而逃,很明显,程知节不欲让他知晓的事情,与这把菜刀有关……
程知节突然出手,一把拽住高升的衣领,将他拽过来,小声耳语道:“小子,万万不可将菜刀之事告诉来人,否则老程打烂你屁股。”
高升微微一愕,似乎程知节对来人很是畏忌。
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
见他不吱声,程知节又道:“听到了么?”
高升压低声音笑道:“这些给程老国公损坏的家具……”
程知节见他这个时候还在纠结家具,差点没急死,一会儿外面那人进来,这菜刀的秘密可就保不住了,急急道:“老程赔给你便是。”
高升一凝,再伸两个指头,道:“二十贯。”
程知节气得够呛,几个破家具,居然要价二十贯,这厮也说得出口,怎么不去抢国库啊?
但此刻容不得他犹豫,更容不得他发怒,已经没时间了。
只听那声音道:“程老匹夫,别跟老伙计藏猫猫,某已经去过郑王府了,早已知晓你在此处,你还不给老夫现身?”
听到这声音就快来到,程知节当即妥协,对高升狠巴巴的道:“二十贯就二十贯,没想到我老程英明一世,竟让你这小兔崽子啄了眼睛!”
不服啊,程知节实在是不服,二十贯就这么没了。
看着他瞪眼吹胡子的郁闷表情,高升却还不识趣的道:“您可是国公,一口唾沫都能将小子淹死,空口无凭,需得立个字据为证。”
程知节差点气晕,这个时候那来得急立字据?眼看那人就要寻到这里,他只能在身上掏摸一阵,掏出一个镶着金线的小袋子,异常宝贝的摸出一块金制的鱼形符,递给高升,带着一脸的怨念,道:“老程这国公鱼符交与你抵押,明日便带来二十贯赎回来,小子可别弄丢了。”
鱼符,高升只听过没见过,好奇接过之后一看,只见鱼符在底侧中缝刻有“合同”二字,这个鱼符就比较要特殊了,就他所掌握的唐朝资料来断定,这鱼符恐怕能调动府军。
由此看来,程知节不会诓他,这么重要的东西都交到他手里了,二十贯跑不了。
不过高升还多了一句嘴:“明日不见二十贯,可不要怪小子将这鱼符当了换开元通宝。”
程知节气歪了鼻子,怒诉一声“省得”,便懒得例会高升这小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