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升心里一惊。
他自己还奇怪,那些部曲大门不出,怎么通知李明月到他新家道喜,现在看来完全是他太多疑了。
张屠夫确实知道他新宅开宴,如此看来,他是以小人之心猜忌了李明月。
李明月此刻如高悦受了委屈一般,用一种哀怨的眼神盯着他,他唯有干笑,心里却决定,以后对李明月处处小心的毛病得改改了。
“请问掌柜,那间也买仙水的肆铺在何处,我去瞧瞧。”
高升急忙转移话题,生怕李明月也和其他女人一样,委屈了就发泄,到头来倒霉的只有他。
掌柜忙将位于东市,也卖碱水的肆铺的具体位置告诉了他,接着又担心道:“这间肆铺,据说幕后东主是越王府,郎君只可看看就回,不可惹事啊。”
高升点点头,他对越王府没甚印象,想来也和郑王府一样,躲在幕后遥控别人出面经营。
李明月本想与他同去,可是一想,自己因为姿色太过出众,又事才名在外,长安城内认识她的人太多。
再说上次在端正月,她驳了越王李贞的面子,若是撞见,更为不妥。
而高升在长安城内除了认识她之外,恐怕无人知晓,倒不如让高升去看看更为稳妥。
如此一想,李明月倒也没说什么,高升临行前,只对他愤愤的道:“我待你以诚,你却以小人之心妒我,须得向我赔罪,否则便不睬你了。”
这话出口,她又觉不妥,两朵红云瞬间涌上脸颊。
高升有些怔,看着李明月的小女儿娇态,有些狐疑,这丫头平日里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面孔,此刻是肿么了?
难道是得罪她狠了?
高升歉意道:“小娘子有何要求,但凡我能办到,定不推辞。”
李明月听他如此说,俏脸瞬间涌上喜色,俏皮道:“这可是你说的。”
高升干笑,李明月瞬间转变脸色,让他觉得李明月似乎给他挖了一个坑,他明知道有坑还完往下跳……
一行人在开市前来到了东西市,趁着开市的鼓声没响,众人走了一圈两市,李明月一一向高升介绍了东西两市的情况。
等到开市的鼓声响起,一行人来到位于西市,郑王府名下最大的一间铺子。
店里伙计将铺门打开,就看到李明月一行人,还以为哪里来的贵客,还有部曲跟随,急忙殷勤的招呼着。
待到掌柜的闻讯出来,见是东主家小娘子,急忙将李明月、高升等人迎进里间谈话。
郑王府名下的肆铺,都由专人管理和经营,平日里都由王府的管家负责与掌柜联络。
也只有每家肆铺的掌柜,才知道肆铺的幕后东主是郑王府,也在郑王府中见过李明月一两次。
掌柜没想到李明月如此尊贵的身份还亲自到场,点头哈腰的奉上茶点,在一旁伺候着。
李明月让掌柜的去前面张罗买卖,待到掌柜一走,只见她对高升道:“郑王府东西两市内有肆铺三间,都是位处繁华之地,格局与此铺小上一些,若要经营香皂、肥皂还需作何改动?”
高升淡淡道:“此刻,还不是出售肥皂、香皂的最佳时机。”
李明月微微一怔,问道:“为何?”
高升笑道:“为了三间肆铺里贩卖的仙水。”
李明月不明白了,古人就是古人,不开窍。
既然肥皂、香皂已与李明月合作,高升也不想瞒着她,于是将他对减水的担心说了出来。
香皂、肥皂的主要原料就是碱水。
草木灰提炼碱水,这种方式粗暴简单,没有技术含量,确如他担心的那样,草木灰提炼碱水的方法,迟早会被人发现,并山寨。
那时候有了竞争,碱水利润也薄了,最终还得碱水制作肥皂、香皂才能为双方创造最大的利益。
此刻,还没有人山寨碱水,如果为了制作肥皂、香皂,而大量的使用碱水,怎么看都有些得不偿失。
石灰石提取纯碱还没有提上议程,为了肥皂、香皂耽误碱水的售卖,这不是杀鸡取卵吗?
何况肥皂和香皂是他的技术储备,独一份,别人想竞争都没办法,所以,只有山寨碱水出现的时候,才是肥皂和香皂投放市场的最佳时机。